蓝生道“都六十年了,飞砂帮必定早没了,也不知坟还在不在,我先去,若还在,清明再引你们同去。”
宝儿也来了“师叔心情不好,宝儿陪师叔喝酒。”
蓝生道“对了,徐芳,你帮我准备一昙好酒,我要与路姊姊独饮。”
没法,蓝生一向随遇而安,什么事也不计较,也没啥主张,可一旦抝起来,就如小皇帝发颠,谁也镇不住。去年过年与中秋,不就一个人逃得干干净净?
众人颓然离去,银霓“妹妹不跟可以,最多被宫主责罚,可哥哥须对妹妹说一句实话。”
“你问”
“哥哥心里究竟想见诗姊姊还是无双?”
蓝生不悦道“你明知故问”
银霓懂了,也只有她懂,皓月高悬,明知见不着诗妹,还这么闹别扭,不是惦记着无双么?
银霓笑在心理,这大侠哥哥闹起脾气,活像不懂事的孩儿,连方方都不这么闹了。
中秋,蓝生吃过早餐,便携着酒出发,银霓驾马车送到南京渡口,没有依依不舍,只给了蓝生诡谲的半丝笑意“妹妹可不等,自己回来。”
蓝生上了船,船动了,远远地望着银霓驾着马车回程的身影,蓝生后悔了,想起银霓对他总总的好,想必她现在心里不好受吧?想起宝儿、徐芳,悔意更甚,也不知自己发的什么颠,非要让大伙难过。
其实当下,银霓比蓝生还了解自己,蓝生始终在心里抗拒无双,可相处越久,越发现无双的好,他已快到了难以抵御的时刻了。
前几日告别时,无双说中秋当可一聚,谁知却去了北京。
尤其潭底倒映出的影像,让蓝生知道双成为了救他,千年来所受的磨难…。
蓝生此刻悲戚难纾,有满肚子的话想对无双说,却只能独自吞下,倍感怅然若失,情绪逐渐积累无以宣泄…
银霓回来后,宝儿略有微词,认为银霓该陪着去,怕蓝生想不开。
银霓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银霓知道,如果蓝生一心惦记着诗妹,难免做出傻事,但只要有半颗心念着无双,保证什么事都没。
中午,蓝生到了武昌,租了马车,凭记忆驶上了以前的好汉坡。
当年飞砂帮的前哨好汉坡,现已改名叫五里亭,坡旁建了座凉亭,亭内还有小贩卖些干粮,水果。
下了马车,蓝生携着酒,往山林迈去。林子忽疏忽密,几处都有野火烧过的痕迹,哨站早没了,路上驴车、骡子缓缓前行。而当年的山寨也早拆了,却留下一个山门,上面刻着《路家村》三个大字。
蓝生见一牧童牵着牛,向他打听,却一问三不知,似连自己说的官话都听不清。但见牧童遥指着村里,意思是要蓝生进去问。
蓝生走进村,挑了名七十余岁的老者,问了飞砂帮的事。.
岂知老者是三十年前才迁入,也一无所知。
甭问了,蓝生直接绕到村后,湖边,凭记忆顺着湖走了半里路,赫然发现几座坟头,走近,路非花的坟幸而还在,只是杂草丛生,坟名已难辨识,也不知多久没人祭拜了。要不是当年与诗妹来祭拜过,真不敢认。
而不远处有一座大坟,刻的是路飞的名,坟前打扫的干干净净,除了香纸烧过的痕迹,还留下几个被烈日晒干的果子。
蓝生猜想必是上月中原节时,有人来祭拜。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