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霉运的尾声却似乎还在缠着秦爱莲家不放,他们三个在麻将桌上依然是手气不顺,连连输钱。
王向远安慰秦为民道:“爸,您别着急。有一句老话不是说吗,否极泰来;还有,月溢则亏,月亏则满。现在虽是输钱,等输到了底,就该触度反弹了。不信过段时间瞧瞧,你们一定会开始赢钱的。”
秦为民却对王向远带了些说教意味的话语毫不领情,道:“屁话,等输到了底,没钱输了,还到哪里赢钱?”
不只是麻将桌上不顺,其他方面也是磕磕绊绊的,圈养的几只鸡,本是要留到过年食用的,可是却无缘无故染上了鸡瘟病,不到一个星期,全死光了。
王向远在下班回家的路上,买了些生石灰,撒在了鸡圈里。秦为民和李炳叶看见了,悄声说道:“假打,这娃娃真是假打。”
与王超在一起时,王向远便跟王超说,一定不要到鸡圈附近玩耍。王超点点脑袋,说:“知道了。”
闲暇时,王向远会骑上自行车带王超在兴仁村附近兜风,这很让秦为民生气,他嫌王向远命理天生与王超相克,不小心把车子骑到沟里,弄个车毁人伤可如何是好。
车毁人伤倒是不至于,但是,也许是王超的额头吹了凉风,回家后不久,就又是发烧又是咳嗽起来。拿出体温计一测,三十九度六。秦为民、李炳叶和秦爱莲三个人一惊一乍起来,带王超去了一家私人诊所,打了针,吃了药,烧才勉强退下去。
秦为民终于找到了发泄的理由和渠道,大光其火,当着秦爱莲、李炳叶还有王超的面对王向远发起了脾气,要他离王超远一点,实在不行,那就——“滚!”他终于骂出了这个恶劣的字眼儿。“滚”字一出,他便有些失控,接连的几个“滚”字从嘴里崩出来,“滚,滚,滚!”
三天后,王向远真的滚了。
王向远在江邑市城区租了一间房子。这间房子是一家破产企业的职工宿舍楼。企业破产后,却产权不清,虽然被原来的下岗职工各自占居着,但是却没有任何的手续。下岗工们两手空空,谁也赶不走他们,当然,也没有人来赶走他们。有的下岗工家中有房,便不在这里居住,于是出租,挣一点租金。
这是一栋老式的筒子楼。虽然居于城中心,且离王向远供职的报社不远,但因为条件过于简陋,每一层楼只有一个清洗间和男女各一个厕所,所以租金较为低廉。
冯志平来到了王向远的租住处,手里拎着几样熟菜,王向远看到了,笑道:“啊,谢谢,我这也得算是乔迁新居吧,你是不是给我贺喜来了?”说完,他从一个很简易的柜子里拿出一瓶白酒。
冯志平问道:“怎么,是不是兴仁村秦爱莲的家里,你待不下去了?”
王向远便将三天前的事儿讲给冯志平听。边说边听间,二人已经将小小的饭桌摆好,王向远在两只酒杯里倒满了酒。两人边说边喝起来。
冯志平道:“出来住也好,你每天上班下班都要跑二十里路,烦不烦啊?”
王向远说:“其实,我早就想在城区里租房子了,主要是我作为记者,工作的特性就是不分黑白随时都会有采访,很不方便。”
“你堕落了。”冯志平猛不丁地说道。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王向远一时不明所以。他看了看冯志平,期待着他的解释。
果然,冯志平发表了他的一番见解:“我记得你过去很能装逼的,可是现在一点儿都不装了,实在得要命。你看看你身上穿的,简直是在打你们记者的脸,你穿的还没有兴仁村上村民们穿的好,每天骑着个破自行车上班下班,累得像个孙子,然后巴巴地把钱交给老婆,你把一切都扑到你那个不一定属于你的家上。你说,你那个样儿,谁会看重你?他们不会为你对那个家的付出而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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