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虚道长、相忘大师只在转瞬间双双落败,林锋见势不妙,忙以当年真源山凌云峰所施“凌天一剑”相迎。然这一剑蓄势时辰太久,遇上此等高手,恐怕难有建树。
不意黑袍客却冷冷一笑,自等着林锋出剑来伤。但见清光暴起剑气纵横,悠鸣清亮声若龙吟,眨眼功夫便来在身前。
这一剑似疾不疾、似缓不缓,看来直如春日细雨润物无声,实有摇山撼海、惊鬼动神之威能。况现今林锋内功早成,现今施展,自不可与往日同语。
怎料那黑袍客见了此招,又发两声冷笑:“你这一剑尚还有些看头,不过对付本尊,却还差得极远。”话音未落,便见黑袍客右手中、食二指一探,离风剑剑尖已教他夹在指间不能寸进。
“本尊于人界所见,你算是出类拔萃的。当年玄钰小道以所谓‘圣阶’道行与本尊对手,也不曾有如此招数。本尊赏你半载活命,如这半载内你能同玄钰一般入圣,便就再来与本尊一战,如若不能,半载后本尊便就取你首级。”
言罢将臂猛挥,林锋直觉一阵巨力压来,正待以四海惊涛功化解,不意黑袍客抬目瞥来。那对眸子黑得骇人,内中仿有一片天地崩塌,顷刻间脑中空空如也,周身骨软筋酥,人已跌在十数丈开外。
黑袍客见林锋挣扎爬挫难自起身,口中又冷笑道:“千万要入了‘圣阶’,否则,本尊这二十五年岂非白白荒废了?”
“你是影子的师父!”
“不错,本尊还是杨江寒的师父。”黑袍客言罢将手一招,那口剑已落在右掌掌心,紧接将身一转杀上城去,不见了踪影。
杨江寒乃无忧派次代祖师,林锋早年所习“三绝”,便是他当年带艺投师所传。杨祖师武功独步江湖,却也只在三百年前赫赫有名,现今除却天虚道长,便就连相忘大师也不知晓,这黑袍客竟能直呼其名讳,林锋闻言心尖狠狠一颤——莫非当真能有人活了三百年不成!
这一日,东洲军攻城依旧失利,折损了两千余众人马,林锋、天虚道长、相忘大师三位高手受创,士气有些低迷。
曦若唤众将官议事:“据本王看来,永泰府五万人马,皆是些土鸡瓦狗而已,今日那黑袍客方是守城的依仗。然那厮武功实在太高,以曾师叔与二位老前辈的功夫,竟不得奈何他分毫,不知诸位可有破解之法?”
一旁秦儒枫禀道:“王爷,不若明日佯攻永泰府,待黑袍客现身,营中一万弓弩手一齐发箭,管教他有来无回!”
林锋却将手一摆:“我看不妥。那人武功极高,寻常箭矢断难伤他,如以床弩取之,怕要教他早早避开,除非我等再有一位圣阶高手相助,届时将他斩了,方能顺利攻城。”
此言一出,众人齐将目光投在天虚道长与相忘大师身上。
却听老道长叹道:“贫道二十年来耗尽心血,现今不过只控了三成内力。距此推算,如要成就圣阶境界,少说也需四五十载的辰光。贫道自感羽化之期不远,大抵今生是不能成就圣阶了……”
稍一顿,又听天虚道长轻声道:“不过——贫道这些年来闭关静修,自也有些心得,倘一一诉与林掌门知晓,或许就能成就圣阶境界。”
相忘大师亦道:“不错。老衲亦可将心得诉与林施主,或能一朝顿悟,证道菩提。”
天虚道长见众人面上具有愕然神色,自道:“列位只当佛道殊途,岂不知‘红花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来总一家’?况林掌门内功偏于道家,外功又偏于佛家,正是相互映证的上佳之才。何况那黑袍客尚与林掌门半载辰光,何不全力而为,一冲圣阶境界?”
林锋心内自无半分把握,然先下更无良策,只好应允一试。
翌日一早,便听天虚道长讲述《南华》、《道德》、《冲虚》、《黄庭》等道家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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