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程晋所率四营人马内,有一营乃昔年虎狼骑故卒,个个皆是征夷时的老兵,也不知历经了几多修罗场。有这一营军士头前开路,余下三营纵马狂奔,马槊过处血光迸溅、军卒潮散。
程晋军马只两度驰骋便将重甲、骁骑、弓弩四营冲散,营官见程晋麾下锐不可当,立时西去逃命,营中军士见主将落荒而逃,自也作了鸟兽散,顷刻间便只留下满地尸首无人收殓。
待见众军皆退,程晋这才提缰勒马,来在林锋面前拜倒:“末将程晋救护来迟,请爵爷降罪责罚。”
林锋将摆摆手:“程将军率大部人马前来已是不易,现今速将阵亡人士尸骨收殓安葬,上真源山接应曦若,待黄泉擒了张袭龙回来,再作打算不迟。”
程晋得令,自命军士打扫战场,清点武林人士尸首不提。
待上真源山,早有钟不悔、孙济一众围上前来,孙济见林锋右臂已失,面上大惊:“少堡主……你……”
曦若见他断臂伤处犹在渗血,自已跪倒在地:“如非是我武功低微,避不开那支枪箭,曾师叔何必如此?曦若愿将右手换给曾师叔!”
林锋惨然一笑:“说甚么蠢话?曾师叔右手不能用剑已久,早已习惯了,待回了前线大营,需得好好的谢过你孟大姑姑才是。”
孙济却忽道:“这手臂,可接!”说话间自已转目望向龙祈然尸首。
林锋左手一摆:“万万不可,龙大哥英雄盖世,现今死于非命,又岂能再对他不敬?此事休要再提!”
孙济上前道:“以祈然一臂,换闭月剑能再现江湖,他断不会怪罪。少堡主如若不信,大可向天祝祷。”
他见林锋半晌不语,自仰天呼道:“祈然英灵!如你愿将一臂换与少主,教闭月剑重见天日,便教真源山枯木生芽!”
话音未落,便见真源山上落叶之木重绽生机,丝丝翠意攀上枝头,便连砖缝内也顶出草来,顷刻间改换了枯颓头脸,又作炎夏枝繁叶茂之景。
孙济在林锋面前一拜:“祈然心意如此,求少堡主莫要再作推辞。”言罢自配了麻沸散与林锋饮下,一面备了热锅开水,煮上棉布刀针之类器械备用。
待过半柱香的时辰,林锋已昏昏睡去万事不晓,孙济先将他伤处血痂剥去,又封血脉、理经络、除残骨,桩桩件件丝毫不落,这才取过龙祈然右臂接续。
但见他十根手指迅捷如飞,先将关节对准推好,又将臂上血管根根对正,取羊肠线一一缝合,再将臂上经络条条续接,这才将肌肉点点缝起。
他所用之线乃羊肠内皮所捻,伤愈时自然融入肉里,省却了拆线苦楚。待缝合肤外,又换用棉线,细细勾起皮肉,只等静养半载,拆线后此臂便可如初。
又待个把时辰,林锋方悠悠转醒,凝目环顾,只见饮霜、饮月、三门徒并曦若皆在近前侯着,当下自道:“黄泉去了半夜,还不曾回来么?”
碧落闻言忙上前禀道:“师父,黄泉师弟尚未归来,不过他武功也可一观,区区张谆断可手到擒来的,师尊无需挂念。”
林锋略一摇头:“为师非是担心此事。如非张谆阴谋,为师岂能痛失一臂?黄泉刺客出身杀心极重,只怕他一时难耐怒意,耽误了大事。”
碧落道:“碧落师弟在门下七载,有六师叔管教,断可收敛杀性,师父信不过弟子,还能信不过六师叔么?师父只管安心修养,弟子下山迎迎黄泉师弟,稍待再来回禀。”
大抵是麻沸散药效未过,林锋也觉头脑昏沉,只稍一点头便又睡去。
孙济道:“少堡主这身内功,啊——当世许已无人能及了,啊——那碗麻沸散便教头老牛饮了,也要大睡三日工夫,啊——竟教他三个时辰化去了。”
林锋方睡去盏茶时辰,便见碧落、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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