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宋秀云陪同狄、洪二叟一路上山,只见右手崖下怪石嶙峋,白浪击岸琼花碎玉乱滚,饮霜长在东洲,何尝见过如此景致?一时竟看得痴了,便是饮月也指着崖下咿呀言语。
宋秀云见状不由道:“龙熠堡景致实是壮阔得紧,只怕这两个孩子看惯了,今后中原名山大川多要不屑一顾哩!”
说话间已来在龙熠堡初道隘口下,关上弟子远远的便见他一众,忙开门相迎:“宋女侠迎了少堡主的公子回来?嚯!这小官人生得粉雕玉琢,真真儿的好看!”
饮霜在狄炘怀中翻个身:“师父,‘烧宝猪’又是甚么吃食?可有我们前时吃得果子好?”
狄炘哈哈大笑:“这臭小子满心只想着吃食!‘少堡主’便是你爹爹了。”
此后两隘不作累述,却说他一行顷刻间去了正堂,饮霜心内不由道:“爹爹往日素来不讲他早时故事,想不到此间人如此敬重他,甚么‘三爷’、甚么‘盟主’、甚么‘少堡主’,最赖也是个‘师兄’,真真儿的威风!我可要和师父好好习武,来日也同爹爹一般,那才是了。”
想到此处又暗暗吐舌:“不好不好,倘教爹爹知道了如此念头,大抵又少不得一顿训诫。”
他小脑瓜内胡思乱想,忽听门外一阵脚步,转目望时,只见个冷面紫袍客吊着左臂橐橐而入,身后跟着两个妇人。
左手那妇人着套黄衫,一点眸光只管落在紫袍客身上;右手妇人着套金白二色劲装,满面俱是急切神色,她几番提步,却不敢越过黄衫妇人,想是对这妇人心存畏意。
三人霎时来在近前,只听紫袍客道:“这便是三弟的孩子?叫甚么名字?唤声大伯来听。”
黄衫妇人在他后腰一点,口中嗔道:“夫君,你对旁人‘霜面傲骨’便也罢了,怎地对孩子也如此作态?”
紧接又转向饮霜道:“孩儿莫怕,他是你爹爹的大兄长,快唤大伯。”
宋秀云见饮霜生怯,忙抚他道:“霜儿,这位是龙大伯,与曹二伯、你爹爹皆是致交,他生来冷面素不爱笑,快唤大伯。”
饮霜这才怯怯唤了声“大伯”。
龙祈然闻他呼唤,霜面上也生出一二分笑意:“好孩子,过些时日大伯传你武艺!”
宋秀云又指两妇人道:“着黄衫的这位是大姑姑,着白衣的那位是四姑姑。”
原这两妇人正是龚秀冰、陈秀洁二人。
饮霜年幼,素不曾见过她两个,倘林锋、上官月夫妇在此,大抵要感叹一番岁月无情。
当年丹霞派“冰清玉洁依彩云”七个,哪个不是江湖少见的美人?而今“冰”、“洁”两个目角已生了细纹,虽是如此却依旧犹存着无限风韵。
陈秀洁苦恋林锋二十年,如今见饮霜、饮月两个天真烂漫,念及半生痴缠不得相伴终生,竟顿生出几分悲戚来。
她走上前来将饮霜搂在怀中,口中只管喃喃道:“霜儿啊霜儿,你怎地就不是我的孩儿……”
龚秀冰恐她由此乱了心神,忙阻道:“四师妹,你作姑姑的,拿饮霜侄儿当个孩儿还怕说甚么闲言碎语么?日后只管照顾了侄儿、侄女起居饮食,休要理会旁人言语。”
其中原由在场众人哪个不晓?龙祈然冷面如旧:“二位前辈来意,晚辈皆已知晓,而今还是商讨如何替霜儿疗伤为上。”言罢自唤了两个女弟子,带了两个小童上山玩耍。
狄炘道:“这孩子未脱母体便罹天疾,虽有少主内力压着,奈何涤心净体功太过中正,久了怕有祸事。老朽想着,以洪兄内功压制,再以老朽内功徐徐化解火毒,大抵可堪一试。只是我两人内功霸道,霜儿年幼经不起折磨,需得想个折中的法子。”
龙祈然点头道:“前辈所言甚是,少待请孙右使与霜儿搭脉看症,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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