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园,厅中公卿论班列而坐,皇甫嵩这个城门校尉位在九卿之下,可却是今天聚会的主角,故在前排与张温这个地主坐在一起。
席间,酒水过喉后,皇甫嵩端着酒敬向魏越,道:“某已听闻大将军解决凉州事端之策,此策切中关键,可略有一点不明,大将军如何能取信韩遂、马腾二人?”
“一是我携破中部鲜卑之兵威,二是靠董司徒出面斡旋此事。”
“鲜卑与匈奴如出一辙,大将军集结重兵出塞,消耗钱粮尚且不计,可如何能断定,这中部鲜卑必然会应战?而不是远遁千里,致使大将军此役劳师远征却扑空?”
皇甫嵩看向魏越的目光是诚恳的,语气平缓:“大将军自从戎以来经历大小之战难以计数,无一败绩乃当世公认,老夫自不会质疑大将军用兵韬略。所质疑的,是中部鲜卑畏惧大将军兵锋,避而不战,使大将军计略落空,徒耗钱粮却无功,有损大将军威名。”
皇甫嵩左手端着酒爵,右臂展开示意比划:“众所周知,大将军威名当世无双,为天下人所敬畏。今少帝新立,自雒阳而外无有不服者,朝政平稳,此皆赖大将军威名尔。”
“若依老夫守成之见,大将军出塞若无六成把握,还请息兵。仰仗大将军积威,凉州之事一二年内,自可安定。”
皇甫嵩说着来到魏越面前,魏越起身双手举起自己的酒爵,环视厅中公卿,神色严肃:“槐里侯守成之见的确有利于朝政平稳过渡,稍费手脚就可平定凉州之患。然而,以当下百姓之负担,实在无力供养雒都、关中之兵马。若凉州局势好转,朝廷可裁撤五六万之兵,年省军费近十亿。可若韩遂、马腾不明天机顽隅负抗,那关中、雒都兵马,足以压垮天下庶民。”
“正所谓君为舟百姓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根本没人敢裁撤关中、雒阳军队,这是皇帝临死前留下的最大遗产。强干弱枝,哪怕地方上有所不满,面对重兵集结的朝廷,也得要老老实实缴纳税赋。
身在庙堂之上居公卿之位,在座诸人谁都清楚朝廷手里控制的关中、雒阳两股军队的真正意义。何况只要魏越不倒台,并州军队就是朝廷的手臂之一,黄琬这里经营好,豫州军队也能贴着朝廷的心意做事。
不提其他,光是这四股军事集团,就足以维持朝廷正常运转。局势平稳,朝廷威望自然高涨,慢慢收拾地方上的病灶,自然不成问题。
魏越也只是拿军费带来的财政负担、百姓负担来说事,并非真的想自废武功:“故,某率军出塞,实乃就食于敌之策。至于胜率,不瞒槐里侯,我有七成把握可破中部鲜卑。”
没有铁打的军功,怎么把自己的心腹提到重要的岗位上去?只有一次次大规模战意,中下层的军吏才能得到有效锻炼和淘汰,适者生存,活下来的军吏都将成为魏越坚实的嫡系。
“大将军非信口开河之人,此言老夫信服。其实有五成,这仗就该打,适逢鲜卑三大部分裂混战,此乃天赐之机,今时不取,早晚会受其害。”
皇甫嵩可不是和平呼吁者,大部分公卿都巴不得魏越带兵出去自负盈亏,皇甫嵩自然也不会硬拦着。皇甫嵩作为专业人士非常的清楚,魏越出塞击破中部鲜卑,对目前天下形势会产生多么巨大的正面意义几乎是很难算清楚的;不算国内种种正面影响,光是眼前鲜卑的形势,的确是出兵的大好时机。
报十三年前全军覆没之仇,若再解决凉州事端,足以令现在的执政的公卿班子威望获得巨大提升。
只有一个稳固的公卿班子,才能有条不紊的治理天下……将天下州郡进行清洗,打上此时朝中公卿的烙印。至于那些在野的大佬……十分抱歉,在太学生元气大伤,精气神被宦官打崩的今天,缺乏太学生的拥护、吹捧,没有几个名士能再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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