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这丫头方才说什么?她竟然说她喜欢爱恋他?
这是他活了二十多年,第二次有姑娘说喜欢他,第一次有姑娘说爱恋他!
然而他却感受不到半分欢悦,他只觉得恐慌,那种充斥在他生命里的恐慌感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再次将他兜头淹没。
秦斐闭了闭眼,重又摇起他的扇子来,“你们女人果然是这世上最善变的东西,方才你不是还说本王是你在这世上最讨厌憎恶的男人,简直恨透了本王,怎么一转眼,就又喜欢上本王了?”
“难道殿下以为这是我原本所希望的吗?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喜欢上一个之前所厌恶之人更让人觉得无所适从的呢?”
秦斐勃然变色道:“难道是本王求着你喜欢我了吗?”
“那殿下做什么动不动就要抱我、亲我?先前我只要稍给殿下脸色看,殿下就要委屈抱怨,嫌我对你太过冷淡。”
“从本王嘴里说出来的话,你也敢当真,你是有多天真?”
“是我天真还是殿下明明就是口是心非?不错,殿下是整天嘻皮笑脸的没个正形,喜欢扯谎舌头又毒,最喜欢损我,可是却又默默守护了我四年之久,在真正的危急关头,更是不顾自己性命也要护我周全。一个女子被一个男子如此相待,岂能无动于衷?你如此待我,便是你性子再怎么别扭,又让我如何能不喜欢你?”
秦斐再也坐不住了,起身道:“那就是王妃的不幸了!王妃既然喜欢本王那就尽管喜欢好了,可别指望能从本王这里得到一丝一毫的回应。”
他斩钉截铁地说完,立刻摔门而去。
次日一早,秦斐就到马厩里牵出他惯常骑坐的白马照夜,刚走到门口,就见周采薇一身淡绿衫裙,立在五月的晨风里,说不出的清新动人。
明明她眼角唇畔的笑如同初春三风的春风一样温柔甜美,可是看在秦斐眼里却只觉得一阵没来由的烦躁。
“这大清早的,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采薇眨了眨眼睛,笑吟吟地道:“自然是来跟殿下请安,看殿下昨晚睡得好不好?咦,殿下怎么也有黑眼圈了,莫不是昨儿听了我那一番话,激动的一晚上没睡好吧?”
虽然秦斐昨晚的确是辗转反侧,在书房的床上滚来滚去,直滚了一夜也没睡着过,但他才不会承认呢,反唇相讥道:“你还不是眼睛底下两个大黑圈,难道是被本王拒绝后伤心难过了一晚上,别是独自饮泣到天明吧?”
采薇回了他一个灿烂笑脸,“可惜让殿下失望了,我昨晚是为了做一样东西,睡晚了些,好在早上还爬得起来,能赶得及来为殿下送行。殿下这么一大早偷偷摸摸地牵马出门,别是又打算借着去郊外打猎的由头十天半个月的不着家吧?”
秦斐被那“偷偷摸摸”几个字弄得有些恼羞成怒,斥道:“本王在自己王府做什么要偷偷摸摸?你会不会说话?”
“那殿下怎么不先跟我说一声您要出门的事呢?我也好提前给殿下预备些出门要用的东西。”
秦斐冷笑道:“真是笑话,什么时候本王出门竟要先跟王妃报备一声才能走人了?连我娘都不曾管过我,周采薇你可别仗着是本王的恩师之女就蹬鼻子上脸!”
采薇神情一黯,垂下脑袋,低声道:“殿下你别误会,我绝没有恃宠而骄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既然我现在为殿下做事,自然要知道殿下的行踪,这样若万一有什么要紧着急之事才能及时找到殿下。”
“再者,殿下如今已然是有家室之人,若是出门见客会友,仍同先前做单身汉时一个样,身边诸项细务均无人打点,未免显得我这个临川王妃也太不称职。怕会让人说嘴说我到底是个无父母教养的孤女,于侍奉夫君的内闱事务半分不懂,岂不累及了先父母大人的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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