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先传
河西这个地方老财住的房子大部分都像堡子,四周有高大的围墙,我们找到一个堡子住了下来,利用老财的堡子防御敌人。敌人是骑兵,行动快,我们走了一夜,第二早晨刚把工事修好,有时还没有修完,敌人的骑兵就追来了。我们的部队往往是夜晚行军,白打仗,得不到休息,非常疲劳。最讨厌的是敌人的迫击炮,直往堡子里打炮,所以我们战斗的非常艰难。
我们初到这里,对这里的情况不熟悉。我们所到之处,老百姓都跑光了,根本搞不到粮食吃。为什么这些村庄里的老百姓都跑光了呢?其原因:一是老百姓受敌人的反动宣传,对红军产生了恐惧情绪;二是马家军的统治手段极为残酷,尤其是对汉人更严。我们虽然找不到粮食吃,但这里盛产红枣,老百姓种了很多枣树,这时红枣已经收摘了,我们就拿红枣当饭吃。
有时也找到一些群众留下的谷子、糜子,我们就连壳吃,吃了根本不消化,吃的是糜子、谷子,便出来的还是糜子、谷子。我们部队得不到群众的支持,怎么能打胜仗。
因为没有群众,所以对敌人的情况也就摸不清楚。这时,敌马步芳被蒋任命为新二军的军长,他便调集了六个骑兵旅、两个步兵旅、一个宪兵团、一个手枪团、十几个民团,共两万多人,赶到高台、临泽,进攻我们。敌人攻占高台、临泽之后,又集中全力向沙河、倪家营子进攻,我们三十军固守在这里,进行了英勇的战斗,与敌人反复拼杀,浴血奋战。这时,我们的弹药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我身上的驳壳枪子弹只剩下八发了,再不敢用了。
在倪家营子战斗中,我的右胳膊受了重伤。那战斗进行得非常激烈而又残酷,指挥战斗的李先念同志总是身先士卒,沉着冷静,对战士的战斗情绪鼓舞很大。当时,我站在他的左边,警卫员张明喜站在他的右边,他把半截身子露到矮墙外面观察敌情,指挥战斗,我怕他有危险,就抬起右手按他的肩,就在这时,敌人的一颗子弹击中了我的右胳膊,我只觉得有人把胳膊向后拉了一下,军部作战参谋简佐国同志看见我的手上流血,就“你负伤了”,我才感觉到疼。先念同志一听我负了伤,马上:“快把他送到大夫那里去治。”特务连的同志把我送到战地大夫那里,大夫把我的衣袖撕开一看,伤势很重,子弹把我右胳膊肘的肌肉全打烂了,骨头都露在外面,大夫,这可能是个炸子打的。上好药,我不能再上阵参战了,就把我送到八十八师师长熊厚发那里去了。此后,吃饭、居住、行军,就跟着师部走。
红军在沙河堡、倪家营子一带奋战一月有余,打死敌人上万人,我们的部队也伤亡了几千人。我们的人员、粮食、弹药都补充不上,已处于弹尽粮绝的困境。在这种情况下,再不能战了,西路军军政委员会决定从倪家营子突围。
这是盛先传同志《难忘的岁月、艰苦的历程》回忆录的一部分,由水地委党史办供稿,标题为编者所加。
盛先传,时任红三十军首长警卫员,其生平简介见本书第83页。
倪家营子突围记倪家营子突围记周纯麟我们被敌人的重兵包围在倪家营子之中。拂晓,敌人总攻开始了。敌人以两个团的兵力,从东北、正北、西北、正西,分四路围攻上来,并用炮火扩大北围墙的缺口,把西北角地堡又打垮了。敌人欺我火力不强,在北面实施一个连队、一个连队地集团冲锋。
我第二六三团一营营长赵海丰同志正蹲在缺口附近(他的一条腿在四十里堡战斗中负伤,还未痊愈)。此时,二连连长向福先同志看情况危急,先指挥部队甩出一排手榴弹,接着就一跃而起,带着一个排冲向敌人,他们飕飕地舞起大刀,左冲右突,只见耀眼的刀光,杀得敌人纷纷倒退。我们在东北角炮楼上,用桌子架起重机枪,向密集的敌人扫射。敌人被我们打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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