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包背在肩上,然后揪着桐山已经被大火燎得如枯草一般的头发,像拖死狗一样将他一级一级地拖上了石阶顶端的鹰野神社。
他从军用包里取出一条铁链子和最后两个燃烧*瓶,把铁链的一头搭在神社前的门梁上,另一头捆住桐山的双脚,随后将燃烧*瓶中的易燃液体全部倒在了他的身上。
随即,他蹲在桐山面前冷笑着说:“不用害怕,你暂时死不了!最多烧掉一层皮,就算导致全身性感染,只要军方的人想救你,以你的身体素质至少能再撑三、五年,好好享受吧混蛋!”
说完他用力一拉铁链,将桐山整个人倒吊了起来,又将铁链另一头拴到旁边的柱子上,拿着打火机走到了这个杀死真弓的凶手面前。
“不打算说点儿什么遗言么?这可是你最后一次开口的机会了,难不成你是个哑巴?”
面对凌峰的讥讽,桐山还是一如既往的冷笑着,痛苦、恐惧等人类此时此刻应有的表情他一样也没有,如同一台空有人类躯壳的机器。疯狂的人是不会惧怕死亡的,可如今对桐山来说,怕或不怕已经没有什么分别了。
“你……和我一样。”他直勾勾地盯着凌峰的眼睛,缓缓说道。
凌峰的瞳孔骤缩,沉默片刻后点着了打火机向桐山的头发烧去,满身都是易燃液体的桐山“呼”的一下子从头到脚烧了起来,变成了一个倒吊着的火人。凌峰不再看他,转身离开了。浑身浴火的桐山和雄即不挣扎、也不叫喊,仿佛很久以前就已经死了一样。
凌峰在到处是焦土残灰的森林中走着,浓烟渐渐散去,火场也渐渐变冷,一棵棵大树被烧得枝叶掉光,只剩下黑色的树干,像一座座黑色的方尖墓碑。凌峰脚下不停,径直地穿过了这片黑灰色的“墓地”。
他先去镰石村找了一把铲子,然后回到原来停泊着船只的海滩。真弓的尸体果然还在,凌峰慢慢走近,把她横抱起来,感觉她的身体似乎像羽毛一样轻。
仔细想想,自己答应过她很多事情,保护她活着离开、和她约会,可是却一件事也没有做到,最后反而是这个看起来让人很不放心的女孩儿用自己的生命拯救了他。
在真弓把他推开的一瞬间,这个女孩儿是真的将他当做自己的男友来保护的。只差几步,她就能离开这个充满疯狂的地方了。如果她对自己没那么留恋,如果她有光子一半的心机,她就应该早早地上船,而不是仅仅为了与自己道别就留在危险的海滩上。
让凌峰感到悔恨的是,真弓到死都不知道他真正的名字……。
凌峰来到了学校后山,这里和岛中央的森林被环山公路隔开,又是处在上风口,所以并未受到森林大火的波及。他在山顶远离教学楼的一侧找到了一棵高大的松树,树下的地势很平坦,还能看到大海。
他将真弓放到旁边的草地上,拿起铲子开始挖土,尽管连续的战斗已经让他非常疲惫,但他还是用尽全力挖着,不到一小时便挖出了一个不算浅的坑,随后他抱起真弓慢慢地放了进去。
此时朝阳已经露出了海面,整个世界在极短的时间内亮了起来,又恢复了勃勃生机。海风依旧在吹,海浪也依旧一波接一波地撞击着礁石,一切似乎和昨天没什么两样。只是昨天还依偎在自己身旁的女孩儿,如今已经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凌峰忽然想起了真弓跟他说过的那个梦,在梦里她是第一个在“BR”游戏中死去的人,虽然真弓最终没有改变自己悲惨的命运,但至少她坚持到了最后一刻……。
阳光终于照到了真弓的脸上,凌峰发现她的嘴角竟露出一丝恬静的微笑,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傻丫头……,有什么好笑的?你本来可以活着逃出去的……。”凌峰轻轻说道,声音中充满苦涩,海风吹过山林,像是在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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