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江湖就是老江湖,在经过了最初的一丝紧张和慌乱后,邢璐迅速恢复了之前的神采,镇定自若的站在门口熟练地指挥着手下搬东西打包裹,还顺手牵羊的带走了厉永年多年苦心收集的“赃物”。“反了厉永年不说,居然还想着搬光人家的东西,这女人真是够疯的。”方乔对邢璐放跑唐菲儿、何令菲二女而不阻拦愤愤不已,也不再一口一个“小璐小璐”的叫了。
“这你就说错了。”强子躺在木板上说道,“既然要反了就索性把事情做绝了,最好一把火点了这里,难道还指望有朝一日重回鬼王党,多膈应人啊!不过我敢保证,吴乃定、孙宗武他们几个得谢谢她,因为从今儿起她才是鬼王党的首要目标了。”我知道强子所言不虚,吴乃定他们几个好歹是净身出户,不拿厉永年一针一线,厉永年搓过了心头火,放下了面子,随着时间推移也就不了了之了,路会越跑越宽,像邢璐这样的跑路方式,路只会越来越窄。
我起来走到邢璐身边站定,我的伤集中在上半身,所以并不妨碍我的行走。“要不去我那住几天?”怀着对邢璐的一点愧疚我说道。我毕竟真不是一个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的人,要不是救了我们,放跑了唐菲儿、何令菲两人,她也不至于忙着跑路。所以,在这件事上,我们都负有责任。
“怎么,心有所愧还是菩萨附体?”邢璐一眼就看透了我的所思所想,狭促的笑道,然后迎向波光粼粼的湖面,任由山风拍打脸庞、吹乱发丝,双手高举过顶,伸着懒腰道,“你觉得这里美吗?”“山清水秀,鸟语花香,还不错啊。”我真心说道。
“有人说旅游就是从一个你自己待厌了的地方去到一个别人待厌了的地方。我觉得这话很有道理。”邢璐斜眼看了我一眼,然后眯着眼望着苍穹里的骄阳,“像你这样的就是典型的‘游客’心态,要是让你在这里生活十几年,你就知道这湖水、这山林是有多么的恶心,虫鸣鸟叫是多么的烦人,你们讨厌厌倦的汽车喇叭声、工地打桩声在我们这批人听来无异于天籁。”长发一甩,带起一丝清汗,夏天真的来了,“人们总是说向往自然,但高楼大厦却从不曾停止,这是为什么?”
我被问的哑口无言。是啊,人们总是说和平相处,但炮火纷飞的战场依然不曾绝迹。“厉永年不是傻子,他会调查每一个和我有过交集的人,每一处我以前待过的地方,所以出去以后我不会跟曾经的任何人联系,除非我愿意,不然你们绝不可能找到我。”邢璐拍拍我的肩膀,“姐要出山为民了,恭喜我吧!”我苦笑道:“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像穿山甲,一不小心把蛇精放跑了?”邢璐也笑了:“你这比喻倒是挺新鲜的,其实——你本来就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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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璐没跟我们一起走,而是带着愿意跟她一起离开的人走了,我粗略的点了点,也就是十来号人,人数不多,但应该都是邢璐真正信得过的人,每个人身上都大包小包背着、夹着、提着,给人一种非洲逃难的感觉,实际上,他们本来就是逃难去的。“那我先走了?”待其他人都走的只剩下小黑点时,邢璐才笑盈盈的说道。我们点点头,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动身。我们之间的离别并没有催人泪下的依依不舍,也没有劝君更尽一杯酒的悲壮,只是简单的挥了挥手,道了一声再见。说到底我们认识才一个晚上,只是萍水相逢而已。邢璐他们走的陆路,我们走的则是水路。
既然没了敌我对立的立场,邢璐索性就放开胆了,明目张胆的给了我们一艘小木船,还准备给我们一些鱼肉当干粮,被我们三个人强忍着反胃感坚决的拒绝了,纷纷表示大恩不言谢,救人给船已经是大大的知足了,再受人干粮我们是万万受不起的。邢璐虽然感到有一些奇怪,但也没有强求,或许在她看来,这只是我们这群男人在维持自己为数不多的尊严吧。我们回到了那个小渔村,强子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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