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来到若羌,又从若羌到且末,再想沿昆仑山边缘到民丰的时候,洪水将前面阻隔了。冰川雪水来势凶猛,在广袤的沙土上四处奔流,气势十分壮观。俩人望洋兴叹了一阵子,无奈中只能横穿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在几百公里的流沙中前行了。
那是一段呼吸都十分困难的路程,空气中都是黄沙,灰鸽不时的看看天空中昏暗的太阳,眼看着它就要被风沙给遮住了。然而昏暗过后又透出一层光亮,这忽明忽暗的旅程使人绝望,哪怕成为干尸也不想再挪动脚步了。正这个时候,奇异出现了,沙漠中出现了海市蜃楼,里边是瑞典人赫定,一个成功古典中亚探险家。不仅如此,景象缓缓向灰鸽移过来,这移动的海市蜃楼竟把灰鸽和小罗括进里面,灰鸽和小罗参加到考察队中,坎坷困顿的旅途。赫定生病了,大家推举灰鸽接替赫定当考察队的头,灰鸽便把赫定安排在额济纳绿洲养病。
灰鸽与考察团的团员们抵达了丝路大驿——吐鲁番。从标准时间来说,那实际上已经是20日了。他们随意选择了古道旁边的一个小店落宿。之所以作这个抉择,一是因为这小店有个大得出奇的院子,可以容纳整个探险队的车辆辎重;二是路边簇拥的十数家旅店,只有这个院落在这个时刻还高悬着雪亮的汽灯。但它却是灰鸽一生最重要的选择之一,因为如果当时点亮汽灯的正巧是路对面的院落,如果车队碰巧停在它前后隔壁,那么,此后许许多多有声有色的故事,就都不可能存在了;灰鸽也许会提前退出自己的探险生涯!
这个幸运旅店的店主叫做霍加阿布都,事实上,他本不多的客房目前只有一个房客,一个“老照顾主”。第二天清晨,早起的灰鸽就见到了考察团之外那惟一的房客,这是在尉犁铁干里克与吐鲁番之间做生意的、见多识广的当地人,他只要来吐鲁番,必定落宿在霍加阿布都的旅店。他名叫托克塔阿洪。
托克塔阿洪!这名字让灰鸽吃了一惊。罗布人世袭首领昆其康伯克的儿子就叫做“托克塔阿洪”,如果还活着,应该有六十多岁了。当然,巧合并不能说明什么,可正是巧合使灰鸽对那个年轻干练的商人特别感到兴趣。他们就用维语攀谈着。托克塔阿洪听说过“海定图拉”,但他是在“海定图拉”第二次离开罗布荒原前不久才出生的。而灰鸽对铁干里克到吐鲁番的道里十分熟悉,于是,一老一少就热络地谈起那条古道的变迁与现状。托克塔阿洪应灰鸽之求,将沿途自己的每个露营地点都依次罗列出来,提到“营盘”时,他无意多说了一句:营盘那个地方由于河水太深,徒步涉不过河去,所以就有人专门设立了渡口,由渡船摆渡。
“不,等等!”灰鸽做了一个果断的手势。营盘这个地名他熟得不能再熟了。1900年他在那儿作过考察。“河水?’’在他的记忆中,营盘不但没有一滴水,也绝不可能存在什么渡口。他立即取出地图一看,不错,营盘附近几十公里之内根本就没有有水的河流。不,等等,营盘古城这一侧,倒是有一条于河床,但它至少已经干涸千年之久,是“流沙河”。楼兰王国鼎盛时期,孔雀河下游的库鲁克河倒是从这儿流过的,这也正是营盘遗址——古城、寺院、墓葬、古驿、烽燧、古道——存在的依持!
“你是说你能够肯定营盘那儿有一条大河?”
“当然啦!我刚刚从那儿过来,我在铁干里克买了一群羊,准备拿到吐鲁番的巴扎上出售。”
“可是……营盘……并没有河流呀!”
“啊,我忘了告诉您,七年前营盘附近的干河来了大水,而且流量逐年增大。现在营盘以南河水已经比一人深了。”
灰鸽后来回忆说,当时他“被这个消息震惊得目瞪口呆”!想必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期望有生之年能够印证自己“游移湖”理论的正确性。但托克塔阿洪这个随便说出的信息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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