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作王的不肯见他们如此爱戴你,便当一回心胸狭窄之人罢。”倒惹得程云亭勾了勾嘴角。
只见那石牛缓缓动了一回,外头的阳光一瞬间刺得九商竟有些睁不开眼。待到他四人一道出了山腹,再一瞧,外头冰雪消融,石缝里头都长出些微绿油油的草来,竟是好一副春日的光景。
沧澜同沉君将他二人送至北面,只见面前一条雾蒙蒙的山凹横着。沧澜随手撷下一捧菟丝草来递过去:“送君千里亦终有一别,商妹,往后万事小心。”九商珍而重之地收起,又俯身将裙裾收了起来,运足了目力朝那雾气缭绕的山凹中瞧去,可里头不知设了些甚么阵法,竟瞧不出里头是个甚么模样。沧澜面上添了些不舍:“这一去,就不知何时还能再见……”
沉君握一握妻子的柔荑,上前道:“云亭兄,一路多多保重。樾步凹说来难度,可到底有多难,谁都不曾试过。记得好好护着妻子,旁的都在其次。”沧澜将九商拉到一边,凝声道:“若是真个遇上甚么大事,便记得将那‘沙漠鼠’的尾巴扯落,我便知晓你二人身处何方。我定派族中儿郎前去护救!”
九商知晓沧澜爱民如子,如今为着自己一个外族人竟肯说出这般话来,足以见得心诚至极。她心下感动,亦悄声道:“姊姊放心。若我接出了阿娘,自然头一个教姊姊知晓。”
当下沧澜同沉君一道在山凹出,同九商、程云亭二人挥袖作别。九商略朝里头行了两步,发觉山凹中寒气破盛,对走在身侧的程云亭道:“明之,你我二人不若将南都所赠大氅披上罢?”
程云亭咬一咬牙道:“也好。你且将冰蚕丝一道取出来,系在你我手腕上。”九商依言照办,却见程云亭落下自己半步来,怎地都不肯并肩而行。九商本心中颇为奇怪,可想到沉君所言:“不论遇上何事,万万不可回头……”这才恍然。若是明之出了甚么事,便不许自家回头,若是自己出了甚么事儿,明之只怕会立马扑上前来!
她心中酸涩,却也晓得程云亭的脾性,只得步步小心,一点点摸索着朝山凹深处走去。隔上半晌便牵一牵腕上的冰蚕丝,得到回应再走下一步。
那樾步凹中空荡荡,竟是甚么都无。若是能听到半点流水声响,或是风吹草动之声,也好过如今这四周的死寂。九商小声道:“明之?”
程云亭在身后亦轻声答道:“我在。”
“明之?”“我在。”这么一问一答,如此只怕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前面脚下忽然现出了一断层,九商忙道:“明之,这里可要留神!”身后传来程云亭的声音道:“你自小心!”
待到他二人一道跃过那断层,向东拐过一个山脚后,竟见面前花红柳绿,好一番如画光景。前方路已断开,只有一条山涧。山涧之中,流水淙淙,虽谈不上飞珠溅玉,可偶尔打一个旋儿,将落花的花瓣儿卷了进去,倒别有一番意趣。九商吃了一惊,面前这景象倒有些像在崎木岭玄石溪的光景,可面前的活色生香,半点不假。程云亭在她耳边迟疑道:“这……可也是阵法?”
九商用冰蚕丝裹了手,缓缓地朝那山涧中的溪流探过去。她轻轻掬起一捧来,只见那溪水在阳光之下闪烁莫名,十分惹人喜爱。程云亭提议道:“不若将沙漠鼠取出来,好探一探这溪流的源头?”
九商依言将那沙漠鼠放了出来,却见那小鼠迟迟疑疑,并没甚么动静——这溪水不是甚么活水,只怕便是阵法之一!九商环顾四周,瞧四周尽是草木山石,再沉下心来用神识查探一番,觉着前面的山石有些不同。她朝前走了两步,俯下身来,只见其中一朵淡淡的粉色小花儿,在石缝里开得娇怯怯的,十分惹人怜爱。九商凑得近了,在那花儿上细细一闻,总觉着那香气十分奇异。她喃喃道:“这可会是阵法的阵眼?”她拔下头上的月华簪来,本想挑起细看,可那花儿似乎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