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渐渐舒展开来,看着她的发涡,有股想伸手揉上的念头。
“你没必要护着我,其实你并不欠我,也不曾负我,如今看来,不过是命运对你我的戏弄,你我不过是世间那么多有缘无分的男女其中一对。”韶灵一边说着,一边在右臂上,暗中又是深深刺入一针。痛,让她更加清醒,言辞也更加冷漠锋利。
风兰息垂下眼,看着地,眼底万般情绪,语气却平和地令人揪心。“知道吗?我并不喜欢听到你我两字,你说我们的时候,我更高兴。”
我们。
多么亲昵的字眼。
却也不过提醒,他们的曾经。
“风兰息。”
他却仿佛没听到韶灵的嗓音,径自展露出尘笑颜,清明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不疾不徐地说道,言语之内流露出等候许久的期盼渴望。“我很想看看你提起大漠的马兰花,你曾说美得胜过大海,一切言语都无法形容那等上苍赋予的美丽和雄浑——”
她看着他俊秀面庞微笑,眼底却有了不易察觉的泪光,她闭上眼眸,掩饰心中落寞苍凉,低低呢喃。“我们去大漠,十天后就启程。”
“带上韶光。”他阖着双目,眉头微微舒展开来,脸色好了许多。
“就你,我,韶光,我们三人。”原来这世上,没有什么不能错过。她之前不欠风兰息,可以潇洒转身,但如今她却欠他太多太多——而她跟风兰息都深知,她无法彻底偿还回报他。她要给风兰息的,只是一个公平对待的机会。
“就我们三人。”他的唇边有了很浅很浅的笑,话音未落,似乎就跌入了云端的梦境。
韶灵在心中无声叹气,她原本就打算要离开京城,跟谁走,一个人走,都是走。
她话锋一转,喟叹从唇边溢出来:“你为何非要断了自己的后路?”
“你不是怪我断的还不彻底?她如今是我名义上的妻子,但再过段时日,就不一定了。”风兰息突地抬起清明眼眸,直直望向韶灵,跟她四目相接,想从她的眼底窥探最真实的情绪。“你想夺去毁掉她如今拥有的一切,这其中也包括我吗?”
她微微怔住,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或许她有过这个念头,哪怕很短暂,哪怕匆匆一念之间。
风兰息轻轻覆上她放在锦被上的左手手背,脸上只剩下最真切诚挚的神态,他逐字逐顿地说,每一个字,都刻在她的心头:“我只想你记得,你我,原本就是我们。”
他们在很久之前,就是双亲定下的婚约,他们两人身上的红线,早已深深渗入了骨子。
她想毁掉风兰息,太过悲痛的当下,她曾经有过这样的念头。
韶灵的视线,落在风兰息的手上,眉头轻蹙,她并不否认:“我讨厌她,更恨她。”
“你讨厌的人,你恨的人,于我亦如此。”风兰息紧了紧五指,把她的手握的更深。过去不明真相的时候,他以为让季茵茵坐在宫琉璃的位置上,可以为韶灵保住安全,就算宫内还有任何人在打宫琉璃的主意,一切危机都会转嫁到季茵茵的身上去。他要韶灵,永世无忧。
但自从来了京城一趟,他想要更改自己的决定。
风兰息的意思是——虽然暂时容忍纪茵茵作为宫琉璃的替身,欺骗背后的幕后黑手,但迟早要对纪茵茵下手,让她不得不让出侯府主母的位置?
当然,她若想引诱纪茵茵犯下七出之条,能有上百种方法让纪茵茵公然出丑,被人唾骂。
那么,她都能做,风兰息为何不能?
“风兰息,这是我的家事,理应由我亲手来做。”她眉头一拧,眼底一片锋芒,毅然决然地说。
“我不想再让任何人知道你的存在,你能不出面最好。”风兰息的坚决,不亚于韶灵。
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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