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源澈翻看着慕容烨呈上的册子,他提出的几条措施,很有针对性,引来天子缓缓点头,很是欣慰。
他头也不抬,唇边溢出一声喟叹:“这么多天,一回也没去过仁寿宫,朕的消息没出错吧。”
慕容烨做在红木椅内,端着茶杯,俊美无俦的面孔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任何喜怒,看不出他对此事有多在意,云淡风轻,仿佛天子在谈论着别人的事。
天子以朱笔圈画,不疾不徐地说:“你不用埋怨母后。朕不如跟你吐实,免得你总是牵挂此事。当年形势所逼,母后只是妃子,年纪很轻,身世背景根本不敌任何一名后妃,好不容易怀上皇嗣,生怕被妃嫔暗中陷害,这种事实在太多,她不得不防。太师对占卜之术颇为精通,预言的几件事每一次失灵的,母后在怀着朕跟你的时候,险些小产。最后她不得不找到太师,想看看子嗣将来的命运,听了太师的话,此事无法两全,龙子命中相克,一旦留在身边,不但兄弟相残,水火不容,更会反目成仇,消磨天生的慧性,沦为平庸之辈,无人可夺得至高荣耀。”
所谓的至高荣耀,便是——那把龙椅。
慕容烨挑了挑斜长入鬓的眉,脸上依旧瞧不见过分的风云变化,他只是冷哼一声,神态透露一丝轻狂。
御源澈这才抬起头来,英俊儒雅的面孔上,失了往日令人心神向往的笑意。“母后原本半信半疑,并未全信,你以为让一个女人放弃怀胎十月的孩子,这么容易?!但在两个孩子出世之后,母后发觉不但被太师说中是双生子,短短几日,更是祸不单行。朕听奶娘说,朕跟你两人在晚上常常啼哭整宿,根本找不到病症。没过几天,朕就发了病症,全身蜡黄,精神萎靡,高烧不退,险些夭折。母后才不得不信太师的话,为了保全朕的性命,不敢违背上天的意思,才命亲信将你连夜送出宫去。太师说过,唯有过两轮年岁,才能相见,否则,必有血光之灾。”
两轮,二十四年,一点也不短暂。
“为何送走的不是你?”慕容烨觉得这一番话,实在是无稽之谈,太过可笑,因此,他毫不客气很不给面子地冷笑两声,俊美的面孔,更显得邪魅。
御源澈不怒反笑,若是别人,早就因为这大逆不道的话拖出去五马分尸毫不留情,他很有耐心地解释:“太师说,其中一个霸息太强,好胜好斗,一旦留在宫里,后患无穷。”而重病的人是兄长,那个弟弟,自然被认为是后患的源头。
慕容烨的眼底,一道冷沉转瞬即逝。直到过了他二十四岁的年关,张太后才命老马告知他详情,把他带回京城,哪怕提前一日也不愿,只因要保住当今皇帝的皇位,保住她太后的无上荣光。
而张太后,用了一个民间多病的婴孩,充当七皇子,半个月之内,七皇子陨殁,葬于皇陵,先帝不曾怀疑到她的身上去,只因她是最宠爱的妃子。
御源澈正色道,没有一丝说笑打趣的神色:“朕也并不全信这些话,但当时母后的身边很多危险,一旦子嗣夭折,不只是一桩惨剧,母后更难获得安全无忧的生活。她为了保住两个人的安危,只能顺应天命,做出这个选择。也许无奈,但她不该得到你的怨恨,这些年来,你没在皇宫成长……真的是让你遗憾的事吗?如果不是,这个命理,对你不全是厄运和悲惨。”
“既然如此,你们要把我扶正,重重难关,要让世人知道躺在皇陵的并非皇子真身?!几十年后才找回流落宫外的皇嗣?!谁信?”慕容烨冷叱一声,脸色更淡了,很是不以为然,心中却添了几分不快。
御源澈短暂沉默不语,慕容烨不是个愚笨的人,三个多月来,他迟迟无法以一道简单的圣旨,寥寥数句话将原委昭告天下,册封慕容烨为七王爷,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虽然在他看来,张太后为了保住自己的两个儿子,不愿接受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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