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切莫多礼!折煞夙缘了……”金夙缘忙起身相扶,并将楚蚕儿扶坐在凳子上,笑慰道,“夙缘虽拥有九百余年的精身,但若依照凡间的礼数来论辈分,您也是母亲,还是夙缘的长辈啊!夙缘怎能受伯母行叩拜之礼?何况弯月村也是夙缘的第二故乡,弯月村村民更像夙缘的亲人朋友,夙缘能够尽些绵薄之力,也是应该的,伯母不必挂怀。”
“仙子,你要不去劝劝童儿吧?他整日如此伤心伤身,我这做母亲的……真不知该怎么办了……”楚蚕儿忧愁地请求道。
“我?”金夙缘闻其言有些为难,默了默只好如实禀道,“善公子……善公子不想见我……”说着,她便将昨夜之事和她离凡回岛的经历都讲与善母听了。
楚蚕儿听罢一愣:
“我儿骂了仙子你?哎呀!我这个糊涂的儿!真是气糊涂了!仙子一心为他周全,他怎能冲你发脾气呢?仙子切莫怪他,我随后一定好好责问他,让他给仙子道歉。”
金夙缘莞尔一笑,微微摇头言道:
“善公子痛失爱侣,心情夙缘是理解的。夙缘不怪公子,夙缘只怪自己无能,不能够替公子和伯母分担忧苦……您也切莫责备善公子,待日子久了,他的心情平复些,自然会想明白的。夙缘近日不会再来,还望伯母和善公子能够珍重……”
“你当真要走?”楚蚕儿惊问道。
金夙缘微微摇摇头,笑道:
“他不愿见我……为了使他心里好过些,我需避开一阵子。待他心情好些,夙缘再来拜访伯母和善公子。”
“这……”楚蚕儿闻听仙子一席话,心中颇感愧疚。
“伯母请宽心,夙缘不会怪善公子的。夙缘的修行荒废了数日,该回去勤加修炼了。若他日伯母需要帮助,自可来湖中喊我,夙缘定尽力而为!伯母,夙缘先行告辞了……您切莫说夙缘来过,以免让他生气……”金夙缘淡淡一笑,转身化作一道金光冲出天外。
楚蚕儿望着金夙缘离去的方向,心下又是一叹。
少时,楚蚕儿端了一碗热汤面走进屋里,见儿子环抱双膝依坐于床栏旁,一双红肿的眼呆呆望着窗外。
她轻叹一声,走至床前劝道:
“儿啊,昨儿一天你茶饭未进,今日娘煮了你最爱吃的莲肉笋子面,多少吃些吧?”
善玥童无力地摇摇头,无精打采地说:
“孩儿没胃口……娘吃了吧!”
母亲见儿子眼角挂着泪痕,将面放在床边的藤几上,心疼地掏出帕子为他擦拭道:
“又哭过了?瞧瞧,眼睛竟肿成这样……娘知道你割舍不下小妺,但事已至此,我儿只得认了……”
“孩儿对小妺妹妹的情意,早已深入骨髓,孩儿实在难忘……回想起我们成亲那日,犹如做梦一般……孩儿不信……小妺妹妹就这样离开了孩儿?”
“谁说不是呢……为娘也有同感啊!小妺离去,别说我儿伤心,为娘也难过啊!娘此生没闺女,只有你们这三个儿子……娘素来将小妺当亲闺女看,而今小妺坠入苦海,为娘的心怎能不疼?只是如咱们这等平民,怎能奈何得了官府?”
“孩儿好恨!恨这世道黑暗,竟叫这等恶官为害一方,还有那样一个儿子……如今想来是孩儿误了小妺妹妹,是孩儿误了小妺妹妹啊……”善玥童说着,不禁又落下泪来。
“哎……小妺可是为了救你才委屈嫁入满家,你该为她珍惜自己才是,怎可如此颓废折磨自己?小妺若知你这样,该多伤心?”
“孩儿的心伤怎能比过小妺妹妹的心伤?满少麟妻妾成群,小妺妹妹而今一去……日后的日子该怎样苦?孩儿不敢想……”善玥童说着,将脸埋进双膝间呜呜地哭。
楚蚕儿见儿子哭得伤心,自己的眼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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