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起扫帚就往屋外走。
不是朋友不相守,
不是冤家不聚头。
一出我家小院门,碰到前面的黄大麻子。
“早哇!”
我紧走两步,追上了他。
“嗯!”
黄大麻子哼一声,算是回应了我。
我们俩一前一后,默默走出大门洞。
但还未等我往东头拐,黄大麻子喊住了我。
他说:“今个儿咱爷俩换换,你扫西边,我扫东头。”
我立马一惊,脱口回绝道:“不行,不行。”
黄大麻子问:“咋不行哩?”
我停顿一下说:“我今个儿不想换。”
黄大麻子说:“你想好喽,东头和西边的路不一样宽。”
我说:“咱们换也得头天商量好才行。”
黄大麻子认真思索一会儿,说:“那也中。不过咱事先得说好,明早咱爷俩一定要换一换,打篮球、踢足球还有一个交换场地的时候,这样做才算公平嘛。”
我满口应承道:“行,行!”
接着又说:“明天就换,我听你的。”
黄大麻子说:“好,这么定了。”
说罢,他扛着扫帚就往西边走去。
我瞥眼他,拎起扫帚向东头一路小跑。
我一边跑一边偷着乐,黄大麻子,黄大麻子,今个儿累折你的老腰!
当然,我不是那种一坏到底的人,做坏事也有一点分寸,不会一棒子打死一个人。
比如,在前半夜进行的“第一次夜间行动”中,稍微气喘嘘嘘的我,只不过折腾了两个来回,搬运了一大木箱和一大铁桶的垃圾。大铁桶里是我家积攒一天的垃圾,数量不多,但重量足够沉。照我的估计,这些“干货”足以让黄大麻子冒一阵虚汗、喝两壶凉水的。
俗话说:
螳螂扑蝉,
黄雀在后。
自以为是的我,高兴得太早啦!
当我急三火四跑了一半路,一座影影绰绰的“小坟包”横亘我眼前。
我立即停下脚步,揉了两下眼睛,仔细再辨认一下,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为了进一步证实真伪,我还用脚尖踢了踢,正是咱家屙出来的垃圾,那两旮旯白菜帮历历在目。但这还没有完呢,待我瞪大眼珠,往前面一瞧,另外一座“小坟包”也杵在了不远处。
我眼前顿时一黑,心一下子坠到了谷底。
……
天亮了,我拖着一双疲惫的腿走进家门。
出乎意料,一向早起早睡的我爹还躺在炕头,“呼呼”地打着鼾声。
正忙着做早饭的我娘,她推开厨房的门,走出来迎我。跟在她身后面,飘出来一股股腾腾热气,扑面而来。那携带着玉米面特有的苦香味,直接钻入我鼻子里。
我娘说:“歇歇吧,饭一会儿就好。”
我已经没了精神头儿应声,一屁股就摊在炕沿儿上。
我娘又说:“看看,累得连话都懒得说了。”
是啊,我连累带憋气,连多瞅一眼也觉得很累。
这时我爹醒了,只听他说:“起五更爬半夜的能不累嘛!”
我娘说:“你少说一句能死呀!”
我爹说:“不死也得把我给憋死!”
我管不了那么多,脱下棉袄,一头便扎倒在炕上。
不过在我蒙头大睡之前,那生疼的脑瓜仁被一个问题困扰着。
尽管我傻那么一点,但绝不是一傻到底。所以,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白白把垃圾倒在了胡同西边,怎么会突然“飞”到胡同东头呢?难道真出了鬼?一时间,乱哄哄的脑子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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