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怎么不开灯?”高远问母亲。
“开什么灯?我这辈子暗无天日,翻不了身。”赵玉霞忍不住双手掩面,低头啜泣。
缓步走近她身边坐下,高远搂住母亲的肩膀,安慰她:“不管怎样,我还是你儿子。”
擦干眼泪,她抬头看高远:“儿子,你爸这一病,我更担心了。梁婉现在霸着你爸的心,将来恐怕连公司也会要去。为了你爸,我付出一生的幸福也在所不惜。现在,让她夺走所有的胜利果实,我怎么甘心?”
放开母亲,高远起身踱步到窗子边,仰望天空,漆黑一片,压抑地他整个人也沉沉闷闷。半晌,他问:“为什么你们都命令着、劝着或者逼着我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我就想有份简单的工作,找个喜欢的人,过普通的生活,再有一个完整的家,为什么不行?”
他说这话时很冷静,声音几乎没有起伏,但又让人听着有隐隐的痛压在胸口。赵玉霞怎么听不出儿子的委屈,但要她认命屈服又谈何容易。最后,她走过去拍拍儿子的肩膀说:“有人给你留了张条,我看了,应该是个女孩子写的。在这件事情上,我尽量站在你的立场上,尊重你的意见。但是也请你尊重我的想法。你是高云山的儿子,永远都是,无法改变!”
母亲走后,高远看了钟天留给他的话。是的,他总是让她等待,恐怕以后让她等待的次数更多,时间更长。他有点害怕将来的漫漫长路。
已经好几天了,周日的下午,终于在她住的楼下见到她,高远打开车门,叫她:“钟天,上车。”
身旁的小鱼一边谄媚地对少东家笑着,一边推搡钟天到高远那边,还应喝着:“快去快去,高总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抓紧啊。”
真是个忘恩负义,见色忘友的家伙,钟天在心里骂小鱼。还是那辆熟悉的黑色奥迪a6,钟天坐在副驾驶台上系安全带,还不忘嘲讽他:“高总,在你属下面前还开这种破车,太配不上您这身价了。”
“我们家好车多得是,你想我开什么档次的车?告诉我,下次一定满足你的心愿。”他还是一贯地波澜不惊,丝毫不理会她的嘲讽,倒好像是她在无理取闹。
“你现在真有商人的气质,恶心的暴发户,满身的铜臭味。”钟天一声冷笑。
高远怔了怔,又深吸一口气,似在平息怒气,然后发动车子前进。如同他一贯给人的感觉一样,车速不快不慢,很平稳。但越是这样,她越是烦躁。明明一直想着他,他却好几天不主动找她,好不容易见面了,他还一副冷淡疏离的样子。难道他没看见她留下的纸条?难道他不知道道歉?总之,她容不得他这样操纵她,盛怒之下,解开安全带,就去开车门,作势要下车。高远来不及他想,马上锁住车门,再踩了急刹。由于惯性,钟天的额角碰在车窗上,迅速肿起一个血包。她揉住额头还在呼痛,高远已经下车打开她这边的车门,把她像拎小鸡一样拎了出去,扔在路边,顾不得她的痛呼,红着眼睛呵斥她:“你想干什么?找死啊?”
他头上的青筋突突跳起,拳头紧握,还不断喘着大气。钟天虽然平日里看着温顺,骨子里却执拗得很。见他这么不待见自己,爬起来就打电话:“请问是出租车公司吗?我现在在……”
高远夺过她的手机,直接关掉。
“你又想干什么?难不成还想杀了我?”
高远此时已经平复不少,见她额角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很心疼,抬手去抚摸,问她:“很疼吧?我怎么会舍得你死?听话,跟我上车去医院,乖。”
他突来的温柔让钟天更觉得委屈,心里的防线也顷刻崩溃,她忍不住像个小女孩儿样的哭起来:“都怪你,都怪你!”
高远见她这样,更加不忍,轻轻把她抱起来,放回车内,还喃喃地在她耳边说:“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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