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如何同她抗衡?”淑眉的眼中尽是痛楚:“你当初便不该前来!阿娘只盼着你能安然喜乐,不愿你参和到这污浊之中!”
九商伤心欲绝,忽然觉得有甚么在心中分裂开来,只教她欲发狂。她猛地抽出月华剑来,对着四周的微微荧光便是一阵砍斫。淑眉惊呼一声,只见那荧光一周光华大盛,如同利剑一般四处袭来,淑眉紧紧将九商护在一道莲香之中。
九商只觉着一阵疲乏将自己裹住,阿娘怀中这般香软……她挣扎着不肯失去知觉,可阿娘放佛知晓了她的心思一般,轻轻抚摸着她的发顶,不消一刻功夫,九商便沉沉地垂下了头颅。
淑眉望着女儿虽疲累却仍难掩朝气的眉眼,泪珠儿一滴滴落了下来。明日便是自己消隐无踪之时了——赤荷同自己已然定了血盟,若是得了以自己血肉性命为引的雪莲皇丹,再不会伤到枫雪岭乃至灵毓山上一分一毫,若有违背,便灰飞烟灭,再无轮回!
九商一觉醒来,身遭的荧光已然消散不见,阿娘亦不见了踪影。她竟发觉自己如同身下的松针一般,柔软绵细,竟是被施了隐身诀。她大急之下正欲跃起身来,忽然听闻身侧有窸窸窣窣之声道:“赤荷大人今日便要得了永生轮回!咱们能一道见证,真真是三生有幸!”
九商永远都不会忘了那一把粗噶的嗓音,那正是那裴长老的声音。她咬了牙,悄悄弓起身子来,趁着那几个老儿在身侧踱过时,轻轻随在他几人身后。她在松针上歇了一夜,连日劳累已然消了大半,如今更是手足轻盈。
那裴长老一行人似是对青渺峰十分熟稔,不过半刻钟便到了峰顶。只见一片白茫茫的屋宇,檐下皆是一朵朵倒垂的红莲,远远望去正如一滴滴鲜血,教人触目惊心。九商心跳如擂鼓,心中暗暗打定主意,要教那赤荷魂飞魄散——哪怕是拼上了自己的性命,亦不足惜!
那屋宇中已然传来一阵阵吟哦,伴着一段钟磬之声,竟是那倒垂的红莲轻轻相击之音。九商微微有些恍惚,放佛回到了当年在京城郊外石婆庵中。那声音中似有些蛊惑,更是教人力乏疲软。九商心中猛然一激灵:当初自己同明之一道初上枫雪岭之时,常觉着抬不起手足来,便是因了此物作怪!她心中如今正是一片怒火中烧之时——阿娘为甚要这般糟践自己?若凭借她母女二人的本事,如何逃不出生天?赤荷欲将枫雪岭夷为平地那又如何?正好将那群尸位素餐的长老们皆化作了灰烬!
眼见那裴长老一行人已然进了屋中,九商猫了身子轻轻一跃,半点声息也无地登上了房顶。因了怕弄巧成拙,她并不敢放出神识来大肆搜查,只是轻轻跃动,将这一片连绵屋宇尽数踩在足下。阿兕昨夜亦瞧见了淑眉,此时同九商心神相通,亦晓得她抱了玉石俱焚的念头同那赤荷抗衡,并不多劝,心中只道:“如今我已认了九商作主,便同她一道生死罢了。”随即又动动触角,不免有些感伤:“虎啸岭睨兕一脉,如今可要真真无人了。”
九商并不知阿兕心中所想,双足方踏上一片琉璃瓦,便听到底下有人窃窃私语。九商待定睛一瞧,竟是两个青衣小婢模样。其中一个头上簪了南珠的,正满面兴奋:“那眉娘一心以为只要她以身饲莲,大人便真个儿便能放了这岭上众人,真真好笑!”
另一个额上点了红莲瓣的,闻言面上颇有踌躇之色:“眉姑姑是好人,你莫要这般说……当年若不是她,咱俩只怕也被大人剥了元魂……”
头一个抢了她的话头不耐道:“大人若肯要我这元魂,我定双手奉上!若是大人得了永世轮回,定然还能将咱们的元魂重又炼化了出来,那时,咱们可不是这岭上任人欺宰的了!莫说一个裴长老,便是两个,三个,我照样将他脑袋拧成碧葛藤来!”
另一个忙去捂住她的口:“我晓得你为着你姐姐的缘故恨死了裴长老……可他老人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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