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赤荷之遥,要去青渺峰上赴宴去!”
九商面色入土。这裴长老,便是邑丰提起便咬牙切齿之人——便是他,当年竭力要将阿娘押入冰牢;亦是此人,当初将邑丰赶上了鄂华岭!如今他竟还要助纣为虐,教那赤荷一举夺了这枫雪岭,将此间彻底变成一处烈火地狱不成?
奎儿见九商双目赤红,不由得惊叫一声,忙躲在了昭平身后。昭平见九商神情激烈,似是想到了甚,亦双目含泪,低声道:“小娘子,你且随我来。”
九商到底还不曾被怒火蒙了心,一面随着昭平的步子,一面在心中继续苦苦思索。阿娘同凡人通婚便被关押,可为甚那赤荷要阿娘去炼化雪莲?难不成当年便是瞧中了只有阿娘才有此资质,故意找了借口,好教阿娘数十年如一日,为那赤荷的往生大业而辛劳?
待得到了那石窟之后,九商瞧见面前一张极矮的石塌,榻上端坐了一眉目柔秀的小娘子,只是眼中半点神采也无,活脱脱便是具蜡像儿。昭平忍了泪道:“这是我那苦命的新婚妻子,不过是资质甚好,被那赤荷瞧中,活生生剥了元魂,如今便成了这副模样儿!”
这一句话,忽然如同一丝亮光,教九商觉着醍醐灌顶——自己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之处,正是为甚阿娘会受爹爹牵连甚久,却忘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赤荷她欲参破往生因果,如今定是想要拿阿娘作试炼!自己那所谓“姨祖母”,只怕亦是赤荷一具空壳罢!
九商只觉着自己再等不及了。先前那“姨祖母”曾道,三日之后便有分晓,如今自己已然赶了两日两夜,再耽搁只怕便来不及了!她再不愿多说,转身便往外而去。昭平心下吃惊,忙朝外追去,连连问道:“小娘子,你这是怎地了?”
九商不及多说,不过在风中丢下一句话道:“我乃胡淑眉之女。”便消失在侮谇岩之上。只留了昭平心下骇然——淑眉姑姑竟有骨血遗世!想到对方此时在枫雪岭上现身,又有一身莫测身手,他不禁低头望了望一脸疑惑的奎儿,双手抚胸,喃喃道:“赤荷……只怕是难得如愿!素娘……若山神有灵,定然要教赤荷败在那小娘子手上!”
九商一路出了侮谇岩,直往青渺峰上而去。青渺峰乃枫雪岭东面一座山头,以往正是枫雪岭上族老们议事堂,如今竟成了那赤荷盘踞之处!九商想到阿娘,已然心急如焚,阿兕只听得耳侧呼呼的风声,知晓九商有些失了方寸,厉声道:“莫要自乱阵脚!”
那侮谇岩离青渺峰已然十分近,九商亦不知此时是何时辰,眼见着那云霭雾绕就在眼前,同方圆七尺之外的侮谇岩一带几乎天壤之别,心中悲忿不平。好在有阿兕不断出言相警,九商稳住心神,探得那一柄鸳鸯剑所在,提了气便要追去。
她这一路身形微滞,却不曾遇上甚艰险。想来那赤荷亦同襄南一般十分自负,竟觉着自己余威便可慑人,再不用禁制。
青渺峰上地形并不复杂,九商又在灵毓山中行走了这般久,不多会便发觉了前方一处松林中有微微荧光。此时天色已晚,明日便是赤荷口中那“三日之后”,再也耽搁不得!她赶上前去,待得瞧见了那荧光之中包裹之人,心下如同重重被击了一回,那泪,便一滴滴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眼前之人,正是她日思夜想的阿娘。虽然这般久不想见,可那孺慕之思,放佛一道翠藤,在心中蜿蜒缠绕。正道是母子心相连,阿娘几乎在同一瞬亦睁开了眼,看到了泪流满面的九商。
阿娘面色忽然一变,九商方意识到事态不对,身子便猛地一坠,下一刻便置身于那一片荧光之中。她情知自己亦触动了阿娘身遭的禁制,如今将自己一并关了进来,心中竟不怕,颤巍巍地伸出手来,正碰到了阿娘冰冷的面颊。
“阿娘?……”九商哽咽道。阿娘身上还是那股淡淡的幽香,放佛万年不变的雪莲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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