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惧,昂首阔步地朝一边爬去,在那累累白骨之上倒是如履平地一般。九商如今留一个心眼,亦不敢像先前那般去招惹它,只是暗暗将那虫子的形容记在心里。
忽然,水下忽然出现一丝波动,只听得一阵古怪乐声又传入耳中,放佛是和鸣一般,九商侧耳一听,竟是《凤求凰》!虽曲调颇有些走样,可明明白白便是《凤求凰》,当听到一处时,九商再也忍不住,这正是自己当初在楚腰阁弹与明之听的那一曲,自己还曾在此处变了一回调,这定然是明之所奏!她顾不得去细想芙蓉庄中的乐音如何能传入奢海,只是竭力朝那声音处移去。那乐声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愈发虚弱,九商卯足了劲儿朝那音源处一跃,果然觉着身子周遭陡然一亮。她低了头,又瞧见了先前莲湖地下那些形状各异的石头,心中狂喜,忙足下发力朝上浮去。
程云亭已然大汗淋漓,面色惨白,见那莲湖中半点涟漪也无,不由得垂了头,心中渐渐生出些不祥之兆来。白凤树亦疲累不堪,方要停下,忽然尖叫一声道:“云亭兄瞧那湖里!”
程云亭抬头一望,正瞧见了九商朝湖边而来,心下狂喜,丢开碧玉箫便探手入湖,将九商拉了上来。
“明之,方才我进了奢海。”九商顾不得饮下一旁白凤树殷勤递来的一坛果汁,忙忙道:“奢海一侧,放佛便是那彦纥的老巢——我在那处同他的弦乐声相抗一回,倒觉着他不曾痛下杀手。”
程云亭先吃了一惊:“奢海?便是那极为难得一见的虎族内海么?”九商眸中闪亮,道:“若我瞧见的不差,那定然是奢海。”
白凤树先是沉默不语,后道:“那唤作樱秦的小娘子只怕有些来历。”程云亭苦笑道:“灵毓山何人无来历?这一路走来,都不曾遇到善茬。”他想到在锦玦岭的沧澜夫妇,到底住了口。九商方想开口说话,忽然白凤树凄厉一声道:“九商,那是甚么!你的裙脚上!”
九商忙提起裙裾来猛地一抖,力道贯穿,那裙裾恰如鼓起风帆一般,正将一只玄色的虫儿抛将下来。九商倒是吃了一惊:“原来你也随着我一道从奢海来了!”
程云亭奇道:“这是个甚?”那虫儿兀自左顾右盼,一副高傲模样。白凤树哀嚎一声道:“这虫儿唤作‘尸虫’,怎地跟进了芙蓉庄?”
九商想到先前在一截白骨下瞧见了此虫,亦有些心有余悸,忙道:“这尸虫可有甚坏处不成?”话语之间,二人一树无数只眼睛盯着那玄色虫儿,那虫儿竟十分自得,翘着首“嗖”地一下自肋下生出两对透明地翅翼来。
白凤树结结巴巴道:“听闻这种虫子大有来历,若是被它狠狠啃将上一口,哪怕是大罗金仙也要丢掉半条命。听闻当年山神不喜它四处横行暴逆恣睢,故在它身上下了咒,教它只能以尸骸死物为食,否则其自身将灰飞烟灭。”
程云亭听闻这虫儿不能随意咬啮活物,心中先舒了一口气,不动神色地从九商身侧让开来,道:“既如此,咱们想个法子送它出芙蓉庄,也就是了。莫要伤到它罢。”
九商颌首,又想到先前那奢海之下的累累白骨,叹息一声:“这么说来,能在那里寻到它,亦不足为奇了。”她素来胆大,此时向那虫儿伸出一只凝脂般的手掌来,想教那尸虫爬到手上,程云亭忙拨开她的手道:“你又胡闹!”
那虫儿先似是十分欢喜,又见九商的手缩了回去,口边两根触须如铁钉一般竖将起来,似是十分恼怒,朝着程云亭处气咻咻地叫个不住。九商竟被它逗得笑了,道:“这小东西似是恼了你呢!”又见那小虫儿凑近前来,一副讨好模样,白凤树瞧不下去,哼哼道:“它以尸骸为生,九商你还是早些将它丢出去罢,它在芙蓉庄里能找到甚么可食之物?”
那虫儿又似听懂一般,一双黑得发亮的眸子放佛能读懂人心,直冲着九商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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