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宫府,宫奕立刻唤来一个小厮先将清璃带下去休息。二禾松开手,朦胧间清璃面上似乎滑过一道不舍的神色。宫奕瞧着这朵红莲被小厮领着逐渐远去的出尘身影,想起未来一段时间他都得留在自己府里,不能再和二禾相见,狠狠地松了口气。
二禾执意要回自己的农庄用晚饭,宫奕百般挽留也没松口,他只得唤了小厮去备马车,准备送二禾回弄庄。其实二禾并非是不喜宫奕,或是嫌弃宫府的晚饭不好吃,而是她吃惯了自己的手艺,也觉得只有在家里才能吃得开怀,吃得放松。这是她自被贬凡界必须如同凡人一般食五谷以后,经过多次实践总结出来的经验。事实上,宫府的厨子手艺十分了得,县城里的不少高官富户以能在宫府里受到款待,留用一次饭为荣。宫奕这只狐狸,还是很懂得享受之道的。
马车很快备好,宫奕扶着二禾上了马车,也坐进车内。看着二禾梳着双平髻,穿着一身浅蓝纱衣的身影,宫奕微微出了神。二禾总是穿着和平常女子并无二致的服饰,然而宫奕就是觉得她与众不同,这可能是二禾气质卓然的缘故。其实在仙界时,就总有神仙对二禾说,她虽然为人稍显冷清,却并不是冷淡,而是一种看破世事的淡然,非但并不给人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感,反倒可能由于她身具神农血脉,身上有一种令人不由自主想靠近的亲和力。
宫奕望着二禾出神,直到对上二禾那一双淡然无波却充满灵气的温润双眸,才惊醒了过来。知道二禾看到了自己对着她发呆,宫奕非但没有不好意思,反而一合折扇,将泛着麝香,做工精致的袖角一扬,把坐在对面的二禾抱了过来。马车内本就狭小,二禾被抱过来后和宫奕挤在一张不长的条形座椅上,侧挨着的身体彼此间几乎没有一丝缝隙。
宫奕歪过头来,带着清香气的悠长鼻息喷在二禾耳边,饶是二禾心里淡定非常,但身体却自动自发地做出了反应。二禾的耳边泛起浅浅的红晕,宫奕看着一向无波无澜仙子般的美人略略低头的娇羞状,心跳渐渐如擂鼓般响了起来,马车里的气氛一时暧昧到了极点。
事实上,若不是宫奕喷在耳边的鼻息让二禾感到有点痒,二禾是完全没注意到宫奕的举动的。
她刚才也在发呆。
她有多久没被人扶着上马车了呢?这大约都得追溯到七千多年前的时候……
那时她还是人界一个小小少女,未曾升仙,也未曾修仙。每日只在珠帘掩映的深院里绣绣手帕摆弄摆弄养在温室里的名贵花草。她爹是云国的丞相,她母亲是翰林大学士的女儿辛绮安。她小时候一度在丞相府里哭闹着想跟母亲的姓,因为父亲的姓不好听——云国的丞相大人叫二清。丞相府的地位高,规矩也多,那时候二禾偶尔有机会出去上个香,踏个青什么的,也都是要纤纤弱弱有人扶着,踩着踏石上马车的。然而自打身体里的神农血脉觉醒,飞升成仙以后,她便没再守凡间这些俗礼,平素也都是踏云而来拽云而去的。
近日被贬下界虽然乘过几次马车,但这还是第一次再如以前斯文纤弱大家小姐一般的被扶上马车。是以二禾方才虽然面上一派淡然,内心却颇有些惆怅……
宫奕看着二禾娇羞模样正心痒难耐,没料二禾一下抬起头来,砰地一声,二禾的脑袋和宫奕的下颌来了个亲密接触,力道之大,令宫奕的眼里都要泛起泪花来了。
反倒是二禾看清了自己半靠在宫奕怀里的处境,原本还泛红的似是娇羞的神色慢慢恢复成平静悠然,她一把拉开宫奕圈着她的手臂,坐回了对面去,开口道:“今天逛街,我看逆水县市场对农货的需求确实很大,若是省城里其它市镇需求量也是如此,咱们进军省城的计划倒是可以再修改一番。”
下巴吃痛,宫奕此时倒也没了方才的旖旎心思,仔细地和二禾讨论起该如何修改计划才能使利益最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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