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目光亦是那般的沉邃,他似乎是望着帐顶,又似乎是什么也不看,然后忽然就毫无征兆的转眸望向立在榻前局促不安的两个人,若破空而至的寒刃一般。
很难想象,这样的目光来自一个性命垂危的人。
只是一眼,便令欧阳绝有些失措,缩了缩脑袋,而宗越仍是目光平视前方,面若黑铁,可是眼神却不可免的有了几分闪烁。
这架势,摆明了就俩字,有事。
水溶再度将目光转回,嘴角动了一下,似是要笑,却又纹丝没动,平静道:“说。”
一个字没有任何情绪,带着一贯的笃定,洞彻,犀利。任何一点小心思,在他面前都无处遁形。
欧阳绝只好硬着头皮开口:“王爷,其实,这个内力,假以时日的话,还是可以恢复的。”
这件事欧阳绝没打算瞒着,身体的情况自己最清楚,只要王爷一醒过来立刻就会觉察内力溃散。
只是从头开始要耗费多少时日,这是欧阳绝不敢去算的。
水溶微微抬起手,用力握了一下,然后松开:“这个,本王知道。还有。”
欧阳绝连忙道:“没有了,没有了,王爷,是吧,啊,宗越。”
宗越不是习惯睁眼说瞎话的人,所以只好闷沉沉的嗯了声,算是似是而非的敷衍过去。
水溶似乎是十分厌倦,也乏力再开口,只是阖眸,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欧阳绝宗越两个便如临大赦的出去,出了门,确定王爷听不到后,面面相觑着大喘气。
这时候,祁寒走过来:“王爷醒了?”
宗越点头,欧阳绝就抱怨:“祁寒,这样下去,早晚穿帮。”
祁寒叹口气道:“凭王爷的精明,你还真以为能瞒的住。”
欧阳绝语塞了一下,狭长的凤眼被他瞪的溜圆:“瞒不住怎么办。王爷要是知道了王妃……那不是雪上加霜么,我估摸着离天塌地陷就不远了,所以……”
“所以什么?”祁寒微微挑了下眉。
“所以……”欧阳绝恨恨的道:“所以,你赶紧想个辙。”
“没辙。”祁寒又补充了一句:“除非王妃回来。”
欧阳绝翻个白眼:“跟没说一样,王妃什么时候回来,你知道啊?”顿了顿,又嘟囔道:“能不能回来都是个问题。”
“什么时候回来么……”祁寒微微一笑,勾勾手指,神秘兮兮的样子。欧阳绝忙凑过来,祁寒趴在他耳边,语气凝重而笃定的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气的欧阳绝跳脚,祁寒便径自走开。
“哎,祁寒,你去哪儿?”
“我去找小诸葛下棋。”
宗越看了祁寒一眼,长出了口气:“算了,先照顾好王爷再说,能抗多久,就是多久。”
说着,也跟上祁寒。那欧阳绝忙道:“你又去哪儿?”
“找裴兆切磋。”
欧阳绝愣了一下,惨兮兮的道:“你们这些没良心的东西,你们都走了,这儿怎么办,我怎么应付啊。”
祁寒远远的扔了一句:“你是大夫,自然交给你。”
不理会欧阳绝怨念的目光,祁寒和宗越走出了院门,始终沉言不发,下棋和切磋不过都是托词,这个时候,谁有心情做这些。
过了片刻,宗越忽然站定:“祁寒,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祁寒平静道:“知道什么?”
“王妃为什么要离开。”
“不知道。”
宗越冷冷道:“咱们都是相识多年,有些事情,瞒着,对谁都不好,尤其是,对王爷更不好。”
祁寒一笑,看着他:“宗越,这件事上,你我都没必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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