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外甲、外衣一解,众人便傻了眼。
内里的白绸中衣却是干净如新,根本没有半点血迹。几个参将面面相觑,一个人便率先抗议:“将军,你这障眼法未免也太真了,吓死咱们兄弟几个了。”
一个人便过去拎那件外衣:“什么血这是?”
“马血!我自己做的血包。”魏子谦有些狡黠舔舔干裂的嘴唇:“其实那姓凌的剑法倒是不错--你们对外就说,我伤重不治,昏迷不醒,怎么样……”
剩下几个人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笑,有人一脸严肃的道:“还不如直说将军一命呜呼了,哀兵必胜也未可知。”
一个圆溜溜的东西嗖的便砸了过来,噗的一声,说话的人便被砸了满头满脸的血。
那魏子谦却沉吟了一下,然后笑道:“故作哀兵,这个倒是不错,蒋维安,你小子终于学会用脑子了。”
“小生勇不如人,智不输人也。”被砸了一头血的人,一面擦着脸,一面学着魏子谦的语气,摇头晃脑道,然后收到一记刀眼之后,方闭上了嘴。
魏子谦笑眯眯的似大尾巴狼一般:“不过,本将军有更好的,对了,你们今天有没有觉得那位小将有点眼熟。”
众人对视,摇头。
魏子谦摸着下巴,思忖一时,想不起来,便丢开,随手拉过一件外衣披上,走道舆图边,这个时候,不复刚才的嬉笑轻松,敛容凝眉思忖了一下:“赵勇,王敞,蒋维安……”
“末将在。”
“严锁消息,不许任何人知道本将的伤情,然后今夜……按计划行事。”
“是。”众人应声,有人便疑惑道:“将军,那个凌骁,不像是容易对付的人……”
魏子谦眸间一锐:“不容易对付的,可未必就是敌,去做你们的事吧。”
“是。”
魏子谦仍然望着舆图在沉吟,他的目光锁定的是燕都。
燕都被围,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传出来,亦不知道那里到底情形怎样。
现在,只愿燕都能多坚持几日,待这边事情都了断,方一鼓作气,回援。
围城的第四日,燕都,仍是孤城紧闭。
因水溶几年的经营,燕都城防坚固,纵然是将投石器用上,也只是压垮了一片民宅,之后的屡次攻坚都以失败而终。到了夜里,双方都是疲惫不堪,便都各自收兵,偃旗息鼓,休整。
这是几日来,难得的安静。
这样的安静,在带兵的人眼中,却是山雨欲来的前兆。
夜色深沉的若化不开的浓墨,劲风展开城头的旗幡,猎猎作响,挑起的几点昏黄的灯火于荒寒中瑟然,摇晃出一地流离斑驳。
此时,城头上的守军正在换哨,一切,仍都有条不紊,可是每个人的神色都透着或多或少的疲惫。
许倞鍪看在眼中,并不动声色,他深谙带兵的道理,所以故意拉长了换哨的时间,由三班倒换变成了两班倒换,这些兵,越疲惫越会变得不堪一击。
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他有些得意。那日传来的兵报,他心里还有些将信将疑,所以反复差人打探,如今根据他得到的消息,水溶阴潜入鲜卑境内,预备回援的兵马已经全数尽墨,北静王亦葬身火海,虽然没能找到尸首,可是西羌歹毒的黑硝石之下,大概也只能是尸骨无存。
事情,居然是出奇的顺利,和赫连沧联络,并不是真的要献关,赫连沧要的是达斡的汗位,皇帝要的是彻底废掉那位北静王,总而言之,只是个各取所需的买卖罢了。
而且,赫连沧想不到的是,他还留了一手。
按照皇帝的命令,他已经在城中多处藏了火硝,乱一起,他便会大开城门,然后,点起火,由南城门离开,赫连沧的人就算是破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