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身边的黛玉却是显得格外引人。
太后便先去看太上皇。黛玉因坐的太久,想要疏散一下,因见园中桃花甚好,便扶了紫鹃沿着一畦绯红的碧桃缓缓而行。
桃花本就花时极短,此时已经到了最末,似乎要把最后的艳丽倾吐,在风中飘摇逐转,灿若晚霞,轻若薄雾。
黛玉立于花下,心中突然有触,轻声吟道:“桃花帘外东风软,桃花帘内晨妆懒。 帘外桃花帘内人,人与桃花隔不远。 东风有意揭帘栊,花欲窥人帘不卷。桃花帘外开仍旧,帘中人比桃花瘦。花解怜人花亦愁,隔帘消息风吹透。 风透帘栊花满庭,庭前春色倍伤情。 闲苔院落门空掩,斜日栏杆人自凭。 凭栏人向东风泣,茜裙偷傍桃花立。桃花桃叶乱纷纷,花绽新红叶凝碧。雾裹烟封一万株,烘楼照壁红模糊。 天机烧破鸳鸯锦,春酣欲醒移珊枕。侍女金盆进水来,香泉影蘸胭脂冷, 胭脂鲜艳何相类,花之颜色人之泪。 若将人泪比桃花,泪自长流花自媚。泪眼观花泪易干,泪干春尽花憔悴。憔悴花遮憔悴人,花飞人倦易黄昏。一声杜宇春归尽,寂寞帘栊空月痕……”
前世做的诗词,她已经很少记起,不知为何,今日看到这桃花纷落的情景,却突然想起这首桃花行。
当日宝玉还曾说过,她是因经离丧,才做此哀叹伤悼之语,终究,也未曾解得她心中思。
如今隔世重来,又复何人能知。
“林郡主好诗才。”
这个声音,令黛玉本是沉于自己的心事中,被这个声音打断,心中顿时生厌,不觉蹙了蹙眉,转身却见司徒娬儿扶着侍女笑着走了来:“走了一日,林郡主还不乏么,还在这桃花之下吟诗。”
她在这里,意外,却又不意外。黛玉淡淡道:“不过偶一感慨而已。”
“倒是打扰了郡主雅兴了。”司徒娬儿笑笑,似乎很是歉意的道:“我本来不想来的,可是王爷要我来此散散,顺便和爹爹见见面,平日里在府中,虽然也能见,却未免束缚。”
黛玉怎会不懂她的意思,又怎会看不懂她目光里尖锐的试探:“王爷对司徒侧妃倒是细心的很--不过,不知道司徒侧妃和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本郡主有问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何来的,谁许你来的了吗?”
司徒娬儿被噎住,笑容瞬时变的尴尬:“是我失言了……”
正在这时,一个欢快的声音响起:“林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叫我好找。”
亮丽的红衣如晚霞明艳,赫连冰一头冲过来,生生将司徒娬儿从黛玉身边挤开。
“公主。”黛玉微微含了含首。
“说了不必叫什么公主,我叫赫连冰,你就和溶哥哥一样,叫我冰儿吧。我也不叫你林郡主,叫你林姐姐或者叫你玉姐姐,怎么样!”赫连冰笑挽着黛玉的手臂,看样子竟然是十分的亲热,生生的把司徒娬儿给晾在了一边。
黛玉淡淡的笑着,点了点头。
虽然知道赫连冰也许会成为他的妻子,可是,对她的感觉和对司徒娬儿却始终不一样。这样单纯可爱的女孩,想从她身上找出一丝世故都难。北疆三年,有这样一个女孩陪在身边,他怎会不喜欢,不动心?
想到这里,黛玉心中轻轻一叹,仍是有些酸楚。
司徒娬儿借机开口:“赫连公主……”
赫连冰似乎此时才将将的看着司徒娬儿,转过脸来,歪着脑袋看了她一眼:“你怎么还没走,还在这里做什么?”
她的爱憎喜怒都在脸上,所以这会子是毫不掩饰的讨厌。
这种态度,让黛玉也是有些诧异。
司徒娬儿有些错愕,脸色顿时青红不定,还未开口,赫连冰已经又大声开口:“溶哥哥不想带你,是你死乞白赖要跟来的。溶哥哥不说让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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