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天的火光中,黛玉看着那银色的虎头令牌,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冰冷的弧度,最后,落在了宇文承彦的手中。
心口紧紧的一缩,疼如裂心。
这,是他的选择么。
如果他因此会成为千夫所指的罪人,她宁可一死!
两行清泪,寂然落下。
宇文承彦大笑着开口:“没想到,北王果真是个痴情种。”他得意洋洋的将令牌收起,忽然声音一沉:“放箭。”
几乎是一刻水溶腾身而起,剑光闪烁,密若罗网,跃上刑架,将箭雨击落在她身畔。
而这时,对面宇文祯也发难,如一头嗜血的豹子带头冲下城楼,皇城卫与东宫卫顷刻剿在一起,血光四起,将暗夜染红。
而这和黛玉有什么关系?
火刑架已经奄奄一息,火舌再蔓延一寸,便要倾塌。而他几乎是踩着烈焰而来。
他的整个面容都被火光映的明亮逼人,而他的目光是那么的温润、明净、幽深,嘴角甚至是那么慵懒淡然的噙着微微的笑。
目光相对,视线纠缠。
说了不见,还是不能不见。
曾经,每每此时,他都是这样微笑着出现在身边。
好似,那些危险,那灼裂恶毒的火焰不曾存在。
水溶用剑将绳索挑开,这时候刑架剧烈的晃动了一下,一半塌陷在了火中,两个人,只是险险的占据了一角,四周,熊熊烈焰,将他们包围,舔卷,吞噬。
水溶将她紧紧拥住,深深的望着她:“信我么?”
还能不信么,面对这样一个人。
在他出现的那一刻,电光火石间,她的心忽然清明了起来。
这个阴霾肆虐的夜晚,无论是被人当做筹码被人掳走还是被人推上刑架命悬一线。
一个执念,一种期冀,始终都在--他会来,他一定会来的。
黛玉绝美的面容之上缓缓绽开一个微笑,若白莲盛绽,那明净纯澈的笑容在暗夜里比火光更加夺目:“我信。”
那笑容美的令人心悸。
水溶再次轻轻的笑了一下,一手箍住黛玉的腰一手将剑在火焰中寻找了最后一个支点,然后两个人的身体悠悠荡起,几乎是擦着那吞吐的火舌,向外面掠去。
刑架在他的身后轰然倾塌,在烈火中毁尽。
他的目光那么明亮,那么坚定,那么从容。
他的怀抱,那么安稳,似乎可以遮蔽一切,不管是烈火还是刀剑。
火舌却就在这一刻卷起,两道锐利的刀锋,忽然直直的挑了过来,凌厉逼人,要将他们逼回火中。
水溶眉峰一沉,拼力一搪,受力之后,身体向后折向火圈之内,而几乎是同时,他果断的将黛玉推开,小小的身体,如风筝般跌出火圈之外,而他自己却未能脱身。
在黛玉惊骇的目光里,他仍然淡笑,如烟。
若,这是临于生死之间,他愿她生,他死。
这世上,若有一个人,爱她胜过生命,那就只能是他。
将要落地的一瞬,黛玉被人稳稳的接在了怀里,是宇文祯,俊美的面容犹沾着点点斑驳的血,他的目光亮的惊人。
站稳之后,黛玉却无暇顾及其他,低喊了声王爷,便一把推开宇文祯便向火圈而去,却再次被一把拽住。
宇文祯几乎是同时撕开是几个人的缠斗,过来接住她,那种急切担忧已经完全失控,而结果却是被她这样无视了,顿时恼怒的哑声道:“你想死么。”
黛玉不答,冷冷的看他一眼,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甩脱他的手。
清绝的玉容,几许倔强,几许绝望,几许执拗。
“我不许你去!”宇文祯也不知为何,只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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