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上,浮现一抹诡谲的潮红。
韶灵安静地望着风兰息,看得出他的神情纠结,此刻,需要做出决断的人是他。
老夫人紧紧握住风兰息的手,余怒未消。“阿息,你把她赶出去,别再让我动气!”
“母亲,冯大夫还在路上,我们不妨听听她怎么说。”风兰息压下心中狐疑,微笑着安抚老夫人,言语温和。
韶灵沉声道:“开些汤药,治标不治本,不管什么大夫,他要不敢动刀,老夫人的病就不会断根——”
“我不要听你说话,你给我走!”老夫人一把推开韶灵,牵动了右手,更是痛得面色死白。
韶灵提起裙裾,从白色软靴中掏出一把利刃,手腕一转,那把利刃拍在茶几上。
老夫人面色骤变,拽住风兰息的衣袖,迟迟不肯松开:“这!阿息,她要杀人了!”
“你这是做什么!”风兰息见状,俊脸盛怒,朝着韶灵低叱一声。
“老夫人莫慌。”韶灵泰然处之,眉目柔和:“侯爷的孝心,是出了名的,他敢让我为老夫人诊治,自然有他的把握。侯爷是老夫人的骄傲,老夫人难道不相信他的眼光?”
这一席话,居然说得如此动人心扉。原本气的话都说不出来的老夫人,突然之间陷入沉默。
她不曾为自己辩解,知晓在恐惧和盛怒之下,她的法子,老夫人定不会接受。
风兰息蹙着眉头,他是家中独子,没有姐妹兄弟,母亲极为看重他,一句他是母亲的骄傲,令他对这个女子另眼相看。
“我在大漠也曾经诊治过这样的疾病,老夫人不足为虑,醒来一切就都好了。”韶灵眉眼有笑,不疾不徐地道。“我在阜城刚开灵药堂,若我没信心,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赔上我的全部前途?我若说大话逞强,一旦失了手,这辈子行不了医,我得不偿失。”
老夫人总算沉下起来,她望着风兰息,眼底泛着泪光。
“侯爷,你是阜城人人皆知的孝子,如今老夫人的病还有得救,你今日就要做出决定。”韶灵敛去笑意,望向茶几上的利刃,继而缄默不言。这其中的厉害,风兰息心中有数。
“阿息,我活了几十年了,要真的生了重病,也不想再折腾……”老夫人重重叹了一口气,萎靡不振。“在你父亲身旁,留着我的地方,一切都打理好了。只是你还不曾成家,我没脸见你父亲。”
“我会在母亲身边,母亲若真有个好歹,我会让她一命偿一命。”风兰息说的坚定,面容更是坚毅俊美。
韶灵望向他,浅浅一笑,并不惧怕,也不难过。她将靴中短刀取出来,便是等风兰息说这句,唯有他比自己更坚定,老夫人才会点头答应。
老夫人谁的话都不听,只听风兰息的话。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
这时婢女也从灵药堂将药箱取来,韶灵在一旁吩咐一声,将沸散煮开了,风兰息端着亲自给老夫人喂下。
银亮的利刃,从瘤子周遭隔开,血水汩汩而出,她以白绢压着,那把尖锐的小刀沿着瘤子割下去,直至将瘤子取出,放入婢女手托的银盘之内。
风兰息的面色冷凝,瘤子可怖丑陋,血肉模糊,任何人看了都会恶心欲呕,她却眉梢都不动,缓缓起身。
她擦净双手,将伤口一针针缝合,细心专注,风兰息全程都在一旁盯着,她平日里的飞扬轻佻,妩媚放浪,一分不见,判若两人。
给老夫人敷药,缠上白色纱布,韶灵双目清冽,目不斜视,双唇微抿,半个多时辰,她才停下手边的动作,额头已然浮起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到灵药堂去取药,老夫人醒了再喝,每日早晚两次,三天后我再来换药。”
她对着婢女吩咐,脸上没任何神色,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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