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半睁半闭的道士周游,此刻也在不知不觉间再次红了眼眸。
周游颤巍巍地来到院中:“何时带走的,知不知晓离去的方位?”
罗青红俯首摇摇头,道士的面色立时又白了几分。
他回身看看太子凉,这位往日里对灵瑜不管冷热的家伙此刻也微微慌乱,和以往的态度截然不同。
“我明白了,我少算了一件事情,我把草探花想得还是过于简单了。”周游忽然醒悟了某些事情,表情变得微微愁苦。
“这草探花又是何人?”太子凉不解发问,但周游摆摆手,示意他莫要再问下去。
他望望已经晦暗的天空,转过身来又恢复了半睁半闭的眼睛。
“邺王殿下,还要劳烦您部署好陵阳城的防御。裘老和梅久郎是您的旧部应该可以托付,您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赶往濮东郡对抗邦彦。到了之后一切按照我给你的锦囊行事,锦囊我会稍后写好交给你。”
言罢,他又看向太子凉:“太子殿下,中都府劳烦你也走一趟,让丑时生陪你同去便好。司马种道是一枚重要的棋子,争取到他就能争取到中都府出兵支援。我也会写下三个锦囊,你本来就心计不差,应该可以搞定府主公羊玄策。”
“道长......我尽力而为。”太子凉还是有些心忧:“那你这是要去何处?”
“灵瑜被草探花带走应该很快便有消息,一切都是有目的的,当初在金镛城做纸人时便觉得奇怪,后来知道他连年赶考,我怀疑了梅岭状元却忘了他这么做的目的为何......他明明说了不出金镛城却跟我来了蚕洞......明明去了洛北又恰巧落魄地来了青阳......这一切都太恰巧了,我竟然一直没有注意到!”
周游好似疯癫一样径自喃喃,一边说着旁人听不懂的话一边又哭又笑。邺王等人也不烦他任由其径自折腾,过了盏茶时辰他才缓缓安静下来。
“果然是老谋深算,看来春雨眠江上遇到苦浮舟也是设计好的......我还是太稚嫩了。”
说完这句模棱两可的话后,周游再次恢复了以往的慵懒神色。这道士就是这般古怪莫名,即便是遇到再大的波云诡谲,他都能够将其归咎于云淡风轻。
“各位,草探花带走灵瑜肯定会有所动作,而且肯定会告知我等。到那个时候他背后的势力就会浮出水面,他的身份也将会彻底昭示世间。此人绝对会是我们复国大计的最大对手,严绛和他相比也会自惭形秽!”
“那道长眼下意欲何为?”太子凉又问了一遍。
“我吗?去找顾南亭,南靖箭楼这股势力必须握在手上!”周游这话并没有避讳罗青红,罗青红闻言亦是拱手参拜:“道长何须此言,顾公子早就和您说过,只要您开口,箭楼和南靖永远都是您最大的拥戴者!”
“这还不够,带我去见他。”周游说罢便走。
“顾公子早知道您会再来寻他,也知晓了陵阳城发生的事情。这是顾公子给您的信,您看完后便会知晓。”罗青红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封密函。
周游瞥了一眼,随即接过和太子二人告别。
接下来几日,陵阳城里百废待兴,邺王和太子凉各自整顿抚慰百姓,同时安排人马加固四方城防。
虽说眼下的陵阳城虎狼环伺,但最起码总算是暂时驱逐了外侮,也过上了几天零星的太平日子。
而周游也写好了锦囊,各自送到两位王嗣府上。顾南亭的信他已然看完,此刻就摆在他面前的长桌上:
“周道长亲启,南亭照护不周害灵瑜郡主失离,倍感自责定竭力寻觅。眼下南靖箭楼兵马已然整顿完备,皆可随道长号令征战诸侯。还有一事南亭务必告知,青红会当面和道长陈述。”
信上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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