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鸯一时愣怔,忍不住蹙眉端视陈时。
朝野中不乏争权夺利,她也见识过不少,涉及这些的人手上都不会干净,因而他们都拼命掩饰,竭力伪装。
少有人会把这些腌臜事堂而皇之说出,即便是他们的子女,也不会如此。
“茵茵……”陆行鸯眸光猝然转深,宛如深井,波澜未泛,“这些事,你想好后再决定是否告知我。”
陈时看她半晌,笑了,她歪歪脑袋,甚至有些俏皮。
“阿鸯,你一定疑惑,我为何如此看轻家族?说实话前阵子我时常想起你:你我竟然同样幼时丧母,生辰也相近,我想这或许是一种缘分吧,我总觉得你亲近……”
哼,即使阿鸯下意识提防她,那又如何?阿鸯又不会真正伤害她。陈时在心中默默想。
她继续说:“但我不明白你为何将家族看的那样重,牺牲那样多,后来我觉得大概是我长到现在,没人让我担责吧。”
陆行鸯的眸光,忽然晦涩。
她被陈时稍微带偏心思,有片刻晃神。其实,她也思考过这个问题,特别是在秋洺时,看着大长公主对自己露出明显的厌恶,而对陈时满脸慈爱时。.lnㄚ.nt
她没有羡慕,但是也有思考。
后来她悟出些许,便也释然了。
“那么——帝师命林栖做了何事?”陆行鸯问。
唉,阿鸯果然不适合煽情。陈时在心中小小吐下舌。
“顾寻安应该和你说了他父母的事,”陈时看到陆行鸯点头,继续说下去,“我阿爹当时确实是和大长公主合作了,当年林栖就是在莫侍郎的手下做事。”
陆行鸯恍惚了下,忽然明白过来。
“天御国和瑞国时不时打仗,天御派来细作,被抓住了,关押在大牢中。那时先帝派莫侍郎审问,正值两国交战关键时期,若能得到情报十分有利,可是莫侍郎不但半分消息都没审到,有天夜里,天御竟然私自组了一支死士,将人从狱中劫了出去!!”
陆行鸯面露震惊。
那细作到底携带了怎样重要的消息,能让天御不惜冒险营救,是真的怕消息泄露,还是细作本身……身份很尊贵?
陈时道:“先帝震怒,加大人手彻查,原来那细作竟是天御皇子!而当日莫侍郎莫越本因在狱中审问,却刚好私自出去只留林栖在审问。死士破门而入时,林栖吓得躲在桌下,那些死士大约只急着救人,因此林栖侥幸留……”
陈时还未说完,陆行鸯忽然拉了下她的袖角。
她一时噤声,疑惑看向陆行鸯。
陆行鸯看了一眼门口,提高嗓音,转眸笑盈盈问陈时:“你看你,都说了喜欢陛下,为何还闹起别扭,躲着不见他?”
陈时:……
陈时:???
困惑不解的人不知道陆行鸯怎么突然转了话题,顺着对方的眸光看向门口,房门关闭,无甚奇怪之处。
也没有人……
陈时刚这样想完,忽然觉得门口的光影动了一下。
一瞬间,陈时后背一凉。
有人在偷听!不知默默在门口站了多久,听到多少?
陈时一时愣怔,手被陆行鸯轻轻拍了下,她对上陆行鸯安抚的目光。
“帝师。”陆行鸯只做嘴型,并未言语。
陈时稳了心绪。
陆行鸯莞尔,见少女调整好情绪。
“我才不要!我喜欢他那么多年!那么多年!!他当我是什么?!我现在改主意了,上次那位来提亲的何公子,我觉得人挺好,嫁给他也不错!”
“唉——阿鸯,我跟你说,不是我在气头上,那何公子,生的确实一表人才!有次我参加游园会,还遇到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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