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
他和文般若一黑一白地走进大堂,堂内此时坐着两桌客人,一南一北,互相沉默不言。
南角的客人剑眉星目,竟是邺王赵胤。见到二人进来犹自吃喝不停,连头都没有稍稍抬起半分。
“殿下吃我们的酒水,就不怕肚烂肠穿吗?”周旋冷声调侃了一嘴,邺王闻言亦是冷笑,举起手中酒杯喃喃:
“太子少保的陈情酿,御史台监察史廖大人的雕花樽,大理寺狱丞万俟延礼的汾三秋,皆是北戎州立国的陈酿之本。我是北戎州的王族,藏海楼是北戎州的酒楼,我在自家酒楼喝着自家的酒,不需要一个外人来担心则个!”
这一番自报家门底气十足,周旋一时间也是有些语塞。不过即便是作为侵略者的身份,他依旧是没有弱下半分应有的气场:“整个天下都是西梁上朝的,北戎州不服管教,我作为天朝上使,自然是有资格来管管的。”
“你们穆家的天下也是篡权夺位从周家手里抢过来的,凭什么十九列国要听从一个篡位者政权的狗话?上州别驾的勤政酒,亲王府司马的女儿红,太常卿的寿涎小闷烧,皆是陵阳不可多得的传世经典。我们在陵阳喝着陵阳的酒,凭什么听一个篡位者的走狗在这里指手画脚?”
邺王并未出言反驳,这话是从北角的桌上传来的。
说话的是位俊朗游侠,穿着一身黑色短打,边角有金丝描线。头发编成辫子露出额头,五官立体而又坚毅挺拔。身旁傍着一位面色更冷的红衣箭客,竟然是不久前射杀穆锦官逃入陵阳的罗青红!
从二人的关系来看,罗青红很明显对游侠颇为敬重。周旋被怼了这么一嘴自然也心生不悦,当即横眉冷对出言嫌弃:“哪里来的黄口小儿,大人们在此说话,狗吠也想等大雅之堂?”
言罢,他也注意到了罗青红。由于同在穆念花麾下做门客的关系,二人之前也有过几面之缘。自从穆锦官死后,司马种道给西梁通报死讯,穆念花便已然将罗青红列入了绞杀名录。因而眼下乍一见到此僚,周旋除了颇显惊讶外,更多地是难以言喻的隐忧。
“青红兄,我已经从少主那里得知你的所作所为,眼下是怎么着,想要跟我们彻底撕破脸皮?你放着大好的前程富贵不要,难不成就是为了身边这个人吗?”
罗青红闻言亦是面目复杂,他和周旋平日里相交平淡,也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大家各为其主,不劳都督挂心。不过我家公子所言也是属实,穆家本就是篡夺周家祖业的罪人,当不得统御十九列国的大任。”
“朝代更替本来就是能者为先,自身实力不济就该被取缔,二位说这话未免有些太过古板老旧了!”
周旋厉声喝道,言罢又冲着邺王微微一笑:“邺王殿下,还有那边那位不知来路的朋友,我正发愁怎么去找到你们。眼下既然自己送上门了,那就留下几颗热乎人头给文郎下酒吧!”
藏海楼里风声大作,随着周旋这句话尾音落地,一彪人马黑压压地冲进了大堂!
楼上凭栏处也涌现出密密麻麻的弓弩手,劲弓拉满箭尖儿耀如满月。满场都是黄杨硬木弓被拉扯的木质声响,还有弓弦紧绷时微颤的磁性声音。指尖有汗的穆家黑军全部严阵以待,手指捻箭握得发白,尾羽处的蓄势如霹雳雷霆,一抹紧张情绪顺着口水在凸起的喉结内咕隆吞下。
风满楼!杀意荡!杀意荡!风满楼!
“阁下这是要赶尽杀绝吗?”罗青红身旁的游侠朗声开口,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每个字都流露着磐石般沉稳的自信。
“我觉得没有比这更诱人的选择,倒是阁下可以通报个家门名姓,也好我顺畅收尸不至于抛尸荒野!”
周旋的眼神满是狠辣,和在宫廷里截然不同。毕竟周游说过狗仗人势,眼下人借兵势,他背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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