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般反应,我所料应该没错了。我也只是听我父亲说起过你,没成想今朝能够在此地见到真人。”
顾南亭笑得毫不掩饰,他又给草探花递了一些干粮。草探花狼吞虎咽地来之不拒,渐渐也有了一些气力。
“你父亲是何人?”他仔细瞧看了顾南亭的眉眼,但却没看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你不是故人之子,还记得我的老东西也多亡故天涯,你到底是谁?”
“我只不过是坟前弃子,被家父捡来收养的孤儿,前辈不用在我身上找线索了。”顾南亭说这话的时候和周游一般潇洒,浑然没有任何孤儿该有的孤苦伶仃之感。
他将草探花搀扶起来,似是担心他身体有恙,因而唤来了一辆黑色马车。
“前辈这些年藏在金镛城里当秀才,着实是屈才。还是跟我回到客栈里,我们细细说道。”
听顾南亭这般说,很明显对其过往了若指掌。草探花面色苦大仇深,似乎是想到了某些不愿提及的过往。但他也仅仅只能是想想,因为身子已经羸弱如浮萍桑柳,被顾南亭抬起轻轻一抛,便丢到了掀起帘子的马车轿子内。
“车夫,好好照顾我的这位贵客。今日本公子特别高兴,在场灾民吃食我包场三日,以庆贺寻到了古往今来第一谋略军师!”
魁门,江湖十大门派里最为神秘的一门。
这种神秘并不是江湖不显,若说避世隐居,佛门弟子都在西泽大荒之中参禅苦修。若说绝迹人间,山门近些年间已经人迹寥寥。
但是魁门却不一样,江湖里非门中弟子,鲜少有人知晓其门徒踪迹。魁门向来和红尘大世若即若离,即便是以前有过居庙堂之高的先例,但整体上还是处江湖之远。
北戎州地势广袤,在十九列国里地处西方。虽不及西梁和西泽大荒山那般崇山峻岭,但也是山川大泽密布之地。
北戎州北境一处不知名姓之地,一座不知名姓之山上,李眠和穆念安正在卖力登攀。
穆念安自小便戎马军武,因此浑无闺阁女子那般扭捏做派。李眠一路上没有说一句话,自从家里出来后他便一直寡言。穆念安也是察言观色之人,知晓他心忧父亲,因而也不聒噪的静静行路。
这二人本就不是一路人,说到底陵阳城有今日之败相,和她背后的穆家脱不了干系。不过穆念安从不是那种悲天悯人之辈,她很清楚弱肉强食的道理,因此心安理得的认为北戎州能有今日绝对是自有其果,因此还是昂着雪白的脖颈走得大路朝天。
这场跋涉足足走了四天时间,方才于临近山顶处得见一方古朴无华的石门。
“我们到了。”李眠道。
他轻轻摩挲石门上的柱子,声线里有股莫名难言的颤抖。
“我若是猜的不错的话,这里就是魁门的山门吧?”穆念安朝四下里打探几番,除了荒草丛生外毫无别致景观。
李眠轻轻点头:“我已经好久都没回来过了,没想到再次回来,会是以如此狼狈之相。还要多拜你们穆家所赐,我的三万魁门军兄弟都葬于佘穆庄之手!”
“兵家征伐本就该如此,你在战场上讲道理,这本身就是没道理的。”穆念安说完后顿了顿,似乎是也不想让李眠太过难看。毕竟这段日子来李眠的确对她照料有加,没有丝毫战俘该有的待遇。
她的头脑一直都非常清醒,知道自己来北戎州的职责所在:“赵凉打算把我扣押在魁门,以此来要挟我哥哥?”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李眠也没必要出言反驳:“本来是这么想的,但我答应过你,你帮我见了我父亲,我就会带你来到这里然后放你走。”
“真的要放了我?”穆念安若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对这场战争的意义。但李眠的眼神里满是真诚,这让她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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