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你的身子这几天还在见红,我给你准备的遮羞布......别忘了用。”
穆念安闻言还是没有回头,只不过身子微微颤抖了几下。她举起这几天和李眠绑在一起的手,微微发红的手腕儿轻轻晃了两下。
“保重,再会。”
她说。
当下无话,山门前只剩下了李眠一人静跪。
冷冽的山风呼啸过境,李眠还是穿着那件缺了一朵的绣花袍子。他昂着头挺直脊背,望着养育自己的山门一眼不眨。
又等了一炷香的时辰,上方山门里总算有了动静。
两排红衣弟子整齐划一地奔跑下来,一直来到李眠近前方才止步。魁门山门和三千琉璃大道类似,皆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登云阶梯。
每位门徒皆是一脸冷漠,好似李眠是个外人般,皆是生人勿进之相。
居中走下一位魁梧长者,穿一身红色游鱼鳞甲,长发好似鬃狮般蔓延四方。
此僚,魁门两大常使之左使——李尊吾!
李尊吾风风火火地来到李眠身前,飞起一脚直接将其踹翻在地!
“你还有脸回到山门,就不怕师兄弟将你大卸八块!”
李尊吾乃是魁门内功最为深厚一辈,李眠虽说少年勇武,但哪里能够经受得住这雷霆一击。鲜血从嘴巴七窍里蔓延流淌,霎时染红了胸前的袍子!
但他依旧强撑着不去抵抗,继续回到原地跪坐下来低下头颅:“罪人李眠无脸再面见门主,只是祈求左使能够怜惜北戎百姓,求门主驰援陵阳共拒外敌!”
李尊吾闻言放浪狂笑,笑声震荡四野,令在场诸人全都倒吸冷气。
“我问你,魁门的血流的还少吗?以前的魁门前辈为国效力,结果换来了什么你忘了吗?”
他瓮声瓮气地转过身子,面朝两排年轻一辈的弟子。
“大家都是魁门子弟,但对这个山门孽徒可能并不了解。此人正是我李尊吾入门弟子之一,和你们八步赶蝉师兄一起拜入门下!”
两侧门徒闻言皆小声议论起来,毕竟李眠多年未回山门,这些更为年轻一辈的门徒对其只闻传说。
只不过,传说都不太好听罢了。
李尊吾:“十三年前,世间出了一个邪魔外道,具体名姓已然是不可提及。当年十九列国共诛邪魔,魁门一直都是北戎王室的中坚力量。但战后我们换来了什么?背信弃义的北戎王赵星阑忘了我们,整个北戎州也忘了我们!”
“明明是我们魁门为北戎州守住疆土,却换来司马种道率领道门来成为国教!当时门主便下令魁门远遁朝堂避世不出,大家皆遵守法旨从不僭越。唯有我这一手教出来的李眠逆徒不听劝阻,偏偏要率党羽亲近太子,还组建恬不知耻的魁门军!”
在场诸人都是听说过魁门军的传说的,当下议论声音更加热烈。李尊吾扫视诸君,虎目圆睁地继续说了下去。
“后来的事情大家也都听过,太子凉倒台被放逐出宫,魁门军仅存的三万将士被发配边疆抵御佘穆庄的穆家大军,结果无一幸免全部血洒金镛城,只剩下我这位好徒儿腆着狗脸回来继续辅佐太子,现在竟还想让山门出兵,难道说是魁门的血流的还不够吗!”
李眠安静地把所有话听完,一言不发只是拜首扣头。
他的额头已经满是血红,内心却还是满溢歉疚。他从未和任何人说起过魁门军的死因,即便是周游也不曾知晓。毕竟是他心里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毕竟是三万条热血男儿活生生的人命。
因此,现在他心甘情愿让李尊吾撕裂自己的伤疤,因为他的愧疚之感只能用疼痛掩埋。
兵家斗争向来都是有胜负之分,佘穆庄经验老道而他资历尚浅,温侯俊就是故意安排了这场毫无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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