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清还和那个女孩子边走边笑着聊天，盛时和个大怨种一样亦步亦趋跟在他们后面。
“你怎么知道我是学姐呢？万一我和你是同一届的，弄错了怎么办？”
“不会的。”
她抬起下巴冲沈长清微笑，声音清甜明媚。
“我开学前在学校的论坛上看过学姐你，不会认错的。”
盛时噎了噎嗓，在后面听着他们讲话。
沈长清哦了一声，表示了然，很快同她说。
“但是那上面有很多我乱七八糟的东西，大多数应该都是不好的消息和言论，怎么还敢跑过来找我给你带路，万一我真的和那上面说的一样怎么办？。”
“可是我感觉不是啊，事实也证明我感觉正确无误。”
沈长清笑了一声，落落好像也这样讲过，但是直觉其实往往也不太可靠。
“那上面说的都是真的，我过去也确实做过那些事情。只是后来想通了，觉得实在大错特错，所以费尽心思弥补和改正了些，只不过对别人造成的伤害似乎永远还不清，也弥补不了了。”
女孩子“啊”了声，很快又摇摇头，“可是学姐你现在改变了不就行了，又没事的。”
沈长清站停脚步，指着前面的大楼，“那栋就是了。”
盛时跟着她站停，看着女孩进去，然后顺着原路往后走，盛时扯了扯她的书包带，嘴巴动了动，也没说出什么来。
沈长清明白他的意思，“你是想说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叫我别多想了是不是？”
盛时激动地点了点头。
“对啊，你看刚刚那女孩眼睛都恨不得贴在你身上了，还有何娇娇，就连裴...，反正大家现在都挺喜欢你的，过去的事情想那么多干嘛，活在当下不就好了。”
天边有飞鸟断断续续地飞过去几只，白色的翅膀在天空中泅下一点痕迹，很快又消失不见了。
沈长清抬眼看了一下天
。空，才缓声说。
“轻易替别人原谅遭受过的苦难不是件好事。”
林绝抬眼看着头顶照射下来的阳光，过于猛烈的光照刺激的他眼睛酸涩，眨一眨，似乎就要流下眼泪来。
校长在他面前讲什么他也通通听不太清楚，其实很早之前他就没有再听了。
从他开始讲出休学处理那几个字开始，他感觉自己脑子里猛然灌进来一群蜜蜂，嗡嗡作响，彻底搅乱他的思绪。
她应该快来教室了，今天似乎比平时晚一些。
林绝打断他的话。
“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嘛？没事我走了。”
校长端着一副严肃面皮。
“如果你考虑我的建议，学校会给你一笔丰厚的资金，够你转学和生活所需了。如果你不考虑，学校将直接进行退学处理，b市也不会有学校收你。”
林绝面容似乎在阳光下模糊了些，脖颈的青筋清晰可见，头低着，刘海压下来，整个人又开始显得阴郁，像是一朵幽暗深色的花。
听他讲完，林绝猛然抬头望了他一眼。
然后他笑了一声，像是从胸腔里刮过，于是也变得沉郁，他走进了几步，俯身冲他问。
"这笔钱是学校给我还是江家给我啊？"
校长的脸色白了一瞬。
他其实一直都不太聪明，仍旧自顾自地保持唐吉诃德般的固执和愚钝，总试图凭借满腔爱意和孤勇来感动什么——
其实都是假想和虚幻。
面对人言和命运，他其实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和机会不是吗？
林绝走出去，在走廊上看见沈长清和盛时正在往教学楼那里走，似乎还在说些什么，很严肃的表情，盛时也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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