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城,法海寺,后院。>
一个身着斗蓬,脸上裹着布巾,遮掩着面貌,手中驻着禅杖的僧人,在住持和尚昙顺大师的跟随下,信步而走在后院的禅房之间,两个小沙弥低着头,跟在后面,时不时地左右对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是啊,这位身着斗蓬的苦修僧人,看起来须眉皆白,这样的年纪,却是突然出现在寺院的偏门口,直接要求面见本寺的住持大师,而大师到了门口后,大吃一惊,刚要准备全寺僧人出来迎接,却被这来人所阻止,接下来,就是现在这样,住持大师只带了自己两人,悄悄地带着来者走向了后院的厢房,二人只能一边用眼神交流,一边来猜测这位神秘来者是谁。>
终于,一行人走到了一处上锁的小院之外,昙顺停下了脚步,转头对着这个斗蓬客说道:“师,大师,这里就是按您的吩咐建好的别院,一直没有打扫,只是等着你的到来,要不要让这二位小沙门进去先帮您打扫一下?”>
斗蓬僧人摇了摇头:“不必了,感谢昙顺方丈的引路,这里就由贫僧一人进入即可,出家本就是苦修,能自己解决的,就不麻烦他人侍奉了。”>
昙顺点了点头:“好的,那样法物,一直就放在厢房之中,一如您当年的指示,那我等就先离开了,如果你有什么吩咐,出了这小院,沿来路到了后方的经房,就有值守僧人。”>
斗蓬僧人合什行礼,在这三人离开,转角之后消失不见后,才摘下了脸上的面巾,慧远大师那张如枯树一样的脸,展现在了光天化日之中,他把禅杖斜倚在院墙之上,从袖中拿出了一把古铜色的钥匙,一如那门锁的颜色,上前插入匙孔之中,轻轻一旋,门锁自开。>
慧远收起了这把锁,提起禅杖,走入了门内,转身又从门内侧,把这把锁重新锁上,整个小院,除了这个锁换了个方向外,一切如前。>
一声“吱呀”声响过,慧远走到了一间禅房之中,随着小门的关上,禅房内亮起了一盏小灯,紧接着,一阵机关响动的声音后,就恢复了平静。>
禅房地下的一间密室之内,慧远脱下了身上的斗蓬,现在的他,一如刚才在卢嘏的皇宫之中的模样,在他的面前香案之上,摆着一个平平无奇的钵盂,那是标准的僧人化缘时所用到的,不知道为何这东西会出现在如此隐秘的地方。>
慧远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布包,老手颤颤巍巍地将之打开,一股异香传来,正是来源于这小布包中的粉末,他覆手将这些粉末倒进了钵盂之中,说来也神奇,粉末入盂,很快就腾起了一股淡淡的,紫色的轻烟,而慧远的口中也吟起了梵语,渐渐地,这股紫烟凝固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张人脸的模样,赫然正是那天下有名的佛学大师,后秦的国师鸠摩罗什。>
慧远向着这烟雾状的鸠摩罗什行了个礼,微微一笑:“罗什大师,我们又见面了。这千里传烟之术,真的是太神奇了,每次我一使用,都要惊讶感叹于这佛祖的伟力呢。”>
鸠摩罗什平静地点了点头:“此等秘法,在佛教出现前就有了,天竺上古的秘术,我家虽是龟兹王族,但也在我自幼修行时就掌握了,一些神迹之事,便是靠了这个法术而实现的,当然,慧远大师也可以看成我佛的大神通,若非如此,你我之间这么多年来,又怎么可以在不见面的情况下,这般交流呢?”>
慧远点了点头,说道:“我已经按照我们之前所商量的,劝卢嘏不要在岭南勉强行事,刀兵一动,流血千里,而且,他是肯定无法取胜的。罗什大师,我必须要承认,你的预测太准了,这天师道军队果然不是刘裕的对手,久闻此人善于用兵,但这回能力挽乾坤,保住大晋,难道,佛祖也在保佑此人吗?”>
鸠摩罗什轻轻地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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