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之后,我吩咐林安注意她的身体,因为在冰冷的地板上跪在了几个时辰,一般的男子都无法承受,更何况是一个娇弱的女子,可我更明白,她的不妥协与倔强足以可以摧垮我的耐性与坚定。
我知道自己不可以再像以前那样痴傻的为一个女人牵动所有的心思,因为不值得,可是似乎从再次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我心头逐渐建筑起来的城墙又开始动摇崩塌,她就是那样,当我想追寻那段刻骨记忆的时候,她拼命的退缩,可是在我本能抗拒的时候,她又慢慢的靠近。
呵,原来一直到现在,我都被玩弄于鼓掌之中,可是我为什么还是那么思念?那么那么的……飞蛾扑火,我记得有这句话,只是当时不明白那痴傻的蛾子为什么要不顾一切的扑那也许会觉得温暖,但最后却炙热烧身夺命的火焰,可是现在想想,我竟然也如它一样傻的可怜。
自从来山上的行宫,我头疼数日,夜不能寐,同时也吃不下。我明白是什么原因,因为我竟然已经习惯她做的膳食,哪怕是清汤小菜,我都会吃的很香,或许这就是传闻中的蛊,而我早就中了她的毒。
我曾经听过这样一段佛的故事,有人问佛,这个世界是永恒还是暂时,佛的肉身涅槃是消失还是永存,心与身是一体还是两回事。而佛则告诉他,有人中了毒矢,遇见医师,不愿拔箭疗伤反而询问这毒箭是谁所赐,它射在何时,佛说,这个人的愚昧无助于他致命的伤势,同样,询问之人枉费的心思,也无助于解脱生死。
那时,我还年少,从书中看到这一段的时候不免觉得可笑,可隐约中似乎也能明白什么,但总罩着一层疑云,但此时此刻想起这段话,心头却都是苦涩,或许慕容娇娇就是射进我心头一根毒箭,而我明明知道这毒的剧烈足以夺走我的性命,可是我却也像那个愚昧者一样不肯拔出,反而不停的琢磨,这毒箭究竟是从什么时候才是入驻我的心头,从什么时候开始与我形影不离,而这样的执着根本不能让我心头的疼痛停歇。
天色渐暗,林安回来了,他向我禀报:“皇上,姑娘正在沐浴,今日她跪得时辰太长,现在天气又阴寒,所以有些不适。”
我蹙眉,想到她今日跪在冰冷地面上却一语不发的倔强神色,心头划过一丝疼痛,但更多的却是烦躁,我想念她,我的心事我自己很清楚,而且这种想念足以让我心痛得彻夜无眠,我厌恶这种感觉。抬手撑住额头,我这一生从来都没有这样无助过,心头的思念,怀抱的空虚,可是身体却又本能的抗拒。
林安见我如此,以为我身子不舒服,面色有些紧张的道:“皇上可是累了?奴才去传膳吧,皇上忙碌西域的事情,已经多日操劳,如今事情解决,应该好好休息,以免龙体受损啊。”
“朕不想吃。”我突然十分排斥的说道,但是话一说完,我自己都愣住了。
我为何要那么排斥用膳?是因为御膳房的厨师做的不合口味么?我在宫里十几年,无论是山珍海味还是粗茶淡饭我都吃过,就如同我十几年来背负的痛苦与仇恨一样,所以我早就不在意了,可是现在却……不应该,不应该只是我一个人在痛苦,对,不应该是我一个人在痛苦,如果我的痛苦来自于她,那凭什么这些都是我独自承受?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这么想,或许真的太恨她,又或许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是想要见她,但在我自己都没有弄清楚我究竟是什么心思时,我却已经下令:“将她找来,为朕做晚膳,今天晚上,也由她才值夜,伺候朕就寝。”
林安面露诧异之色,我抬眼,他吓得立刻低垂下脑袋,道:“是,奴才马上就去办。”
晚上……我看了一眼窗外渐渐西沉的夕阳,猩红的光辉在山间笼罩出了一层金色光晕,迷了我的眼……
……
晚膳时,太监将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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