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进宫。”
宋仁:“外头还下着雨,何况宫里也没来消息……”
“太子落水,身为老师却不闻不问,是何道理?”宋茯苓催促:“快推我车椅来。”
今上人值壮年,膝下却只得一位皇子,便是现年八岁的太子谢巡。
太子夜游,自当有殿前亲卫陪护,如今却失足落水。早春寒凉虽不比凛冬,可临安河的河水才刚化冰,天寒地冻,八岁的孩子依然折腾不起。尤其这孩子还是当今圣上的独子,北庆储君。
宋茯苓身为太子太傅,于情于理都应该前去看望,尤其谢巡对他而言还不止太子这么简单。
“愣着干什么?”宋仁即刻吩咐门外下人:“还不快伺候老爷穿衣!”说罢转身从隔间推出一辆木制车椅来。
宋茯苓掀开被子便张开双臂任由旁人摆弄,显然已经习惯这等场面。
宋仁在车椅子上置好绒毯,不过片刻宋茯苓也被收拾妥当。穿上鞋袜,而后被人抬至车椅上拴坐好,自始至终宋茯苓没有说半句话。
他不像个瘸子,更像是个哑巴。
*
即便以最快的速度出门,抵达皇城司宫门时也已经是小半个时辰后。
宋茯苓不是来得最快的,毕竟他住在北正街,和南正街一众达官贵人相比,路程自然远了不少。
皇宫内院此时也一片乱糟糟,便是宫门处有人通传,皇帝也没空搭理。一群人便只能在寒风冷雨中等着。
宋府车驾并不显眼,却依然被相国府的人认出。宋茯苓只听见一阵轻弱马蹄,紧接着便有人隔着帘子与他搭话:“里头可是宋先生?”
宋茯苓是太子门客,太傅也只是闲职,并无职掌,朝中大夫也好市井平民也好,都以先生称之。
宋茯苓辨出这是相国李世琛的声音,却也并未掀帘:“可是平章事李大人?”
相国并非官职,而是世人对中正院平章事的雅称,只因为此职是百官之首,协相国事。
“正是李某,”李世琛现年五十有六,又是堂堂相国,按理说在宋茯苓面前不应该如此自谦。
可他不仅这么做了,还对宋茯苓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关心:“先生体弱,今夜又是这等寒雨天,实在不该在车中苦等,万一染上湿热反倒叫陛下和太子忧心了。”
“多谢李大人,车中备有炭炉倒也不是太冷。”宋茯苓显然早就习惯了:“守在府中反而忧心重重,只等太子殿下苏醒方能真正落心。”
“宋先生不愧是守如山长义子,贤良方正堪称当世读书人之表率。只是挂闲于东宫着实屈才,若先生有意……”
“宋先生多次推说有心无力,相国大人如何又忘了?”一道清脆爽朗的嗓音赫然打断李世琛的话:“上了年纪最好还是致仕回去养病,左右李氏后辈人才辈出,连后顾之忧都没有。”
李氏到了李世琛这一代,除了长子便没有几个子侄能堪大任,恰逢长孙出了那档子见不得人的事,来人这话就差没在李世琛胸口上捅刀子了。
偏李世琛还不能明着发难:“原来是益王,益王府就在皇宫外侧,如何到现在才姗姗来迟?可是被哪位新得的女伎缠住了脚脖子?”
时人狎伎为乐,李世琛这话倒不算出格,顶多算调侃。
谢渺冷哼一声不与回应,转头来和宋茯苓说话:“宋先生,你可是要进宫探望太子?”
“正是。”来这儿的谁不是想打听太子情况?
“巧了,本王得皇兄口谕正要进宫,不若便捎你一程?”
宋茯苓自然不会拒绝:“如此宋某便多谢益王殿下。”
益王乃今上嫡亲的弟弟,和长兄的温和守礼不同,他于酒色一道颇有兴致。
自十二年前延州之变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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