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齐晟响亮地喊了一声,看向齐覃的目光充满了孺慕。
齐覃被他看得心头柔软,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后脑勺。
但齐覃的感动注定截止于此了。
因为,下一刻,他就听见齐晟说:“父皇,其实儿子的话还没有说完。”
齐覃当场表演了一个笑容逐渐消失。
——他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
“说。”
齐晟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在齐覃的怒视中讪讪而笑,“陛下息怒,臣这就从实招来。”
见他还敢耍宝,齐覃心头的怒气再次上涌。
不过,想到先前的打算,怕自己太过严厉了,真的磨平了他的胆气,齐覃也就忍了下来,示意他快说。
齐晟瞄了他一眼,见他是真的不准备再训斥自己,心里又开始泛嘀咕了。
——您这么好说话,我慎得慌啊。
但这样欠揍的话,他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急忙整理了一下思绪,说起了正事。
“南疆之所以难以彻底收复治理,全因交通不便,如果交通便利,任他们再怎么地形复杂,再怎么地广人稀,再怎么民风彪悍,朝廷大军所到之处,尽为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齐覃微微蹙眉,结合齐晟的前言后语,大约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说,驱使商贾到南疆修路?”
“不错。”齐晟点了点头,“若是朝廷自己修路,不但糜费甚多,而且效率还十分低下…………”
“咳!”
齐覃清了清嗓子,“朝中百官,也没你说的那么不堪吧?”
齐晟从善如流,“臣只是一时口误,难免夸大了。”
其实,他心里却在想:您自己的语气都不怎么确定,可见您也不是不知道那些官员的德性。
齐覃:“你……继续说。”
齐晟很听话地略过了关于官员的事,直接说商人。
“商人们就不一样了。只要有萝卜在前边吊着,还怕驴子不肯跑快吗?”
齐覃直接就说:“朝廷可没钱拨给他们。”
“朝廷不用拨给他们钱。”
齐晟笑得胸有成竹,“相反,他们还要倒过来给朝廷钱。”
齐覃先是目露迷茫,但没过多久,就恍然大悟了,“你的意思是说,像你办那个联赛一样,招商引资?”
“父皇英明!”
这一句,齐晟赞得是真心实意。
当初齐晟之所以一下子就能想到这一招,是因为后世的政-府招标已经是玩烂了的东西了。他自己作为商人,也参加过几回。
但齐覃只是见他用过一回,且只略略了解了一点,就能立马想到这茬,就是真的天资聪颖了。
现如今,齐晟是越来越能理解太子为什么学了这么多年,却还是一事无成了;也理解齐覃为什么包容了太子那么久,却还是忍不住露出了易储的意思了。
因为齐覃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
而天才自有一套学习的方法,他们教导别人的方式,也是只适合天才的方法。
就像学霸给学霸讲解问题,有时候才说了第一个条件,对方就“哦~”地一声,恍然大悟了。
但让学霸给学渣讲解问题,那对双方都是一种折磨。
学霸觉得自己把主要的条件都列了几遍了,就算是头猪也该会做了。
但学渣却觉得,学霸纯粹是在敷衍他,是嫌他成绩差,不愿意给他好好说。
而太子,就是那个学渣。
太子面对天子时,固然诚惶诚恐,但心里却未必不会埋怨天子,觉得天子是嫌他资质差,当初若不是为了转移朝中的压力,根本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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