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地回铺子。
回到府邸后,林然就忘了早间的事,穆能在自己的院子饮酒,一人觉得无趣,吩咐婢女来请林然。林然不愿去,阿凉不给她喝酒。
穆能又是一阵没趣,次日依旧来喊人练武。
林然拒绝不得,跟着半月下来,脸都瘦了一圈,穆凉索性将院门给锁了,午后才打开。
这日,青山寺中的住持下山给林然诊脉,穆凉未曾迟疑,将人请进来。
住持一身灰布僧衣,入府后,见到林然,含笑问道:“小东家可还记得我?”
“不认识。”林然坦诚,脑海里一片空白。
住持不气恼,在她身上扫了一眼,大半月过去了,面色不改,眉眼间残存几分稚气。这份稚气本该不属于她的,只是因药力而留下的,稚气未脱,难以用在林然这般少年老成的人身上。
“不认识也是常事,芸芸众生,又能记得几人。”
林然不懂这些深奥的佛理,秉着礼数请他坐下,吩咐人办茶,随后穆凉就来了。
住持先诊脉,探向林然白皙纤细的玉腕,
沉默半晌,穆凉的心揪得紧紧的,半刻钟似过了许久。
林然神色平常,比起崔大夫,这位老者和睦些许。
“小东家的脉象可见,病情没有恶化,按理她如今应该记不住超过两日的事。”
他医术虽好,然一言一行似对林然有敌意,穆凉不信他,面上却是不变,诚恳道:“这得多些住持才是。”
“缘分罢了。”住持不贪功,见几上摆着笔墨,旋即取来,“眼下的稳定不代表就永久稳定,再等些时日,若小东家的记忆不变,我再来更改药方。”
穆凉不懂声色,起身道谢,林然跟着道谢。
穆槐亲自将住持送回山中。
穆凉则请来崔大夫,将药方递给他,道:“您老觉得如何?”
住持是林肆举荐,崔大夫是陛下从北境寻来,两人并不相识,穆凉不放心,再三谨慎,才敢给林然用。
崔大夫焦头烂额,见到药方后,细细一看,笃定道:“开此药方之人,必然是知晓下药的药方,你们直接去找他,还要我做甚。”
穆凉笑道:“崔大夫自谦了,我怎地知晓他为何明白下药的药方,再者贸然去问,岂非坏事,拿给您看,也是信得过您。”
“挺会说话的。”崔大夫心里被安慰得很舒服,“医者本分,谈不上信任,但是小东家的病情确实稳定下来,巩固根源,再说恢复记忆之事。不过我当与你说清楚,你自己妹妹自己清楚,性子不定,东跑西跑,你看住些,别跑丢了,到时功亏一篑。”
穆凉应下了,也不怕林然跑。她惯爱走动,也只是在府里走,自己家里,也很放心。
崔大夫带着药方满意地离开,他本是潇洒之人,得了吩咐才来此地。
他一走,林然也坐不住了,要拉着穆凉去园子里走动,她无事觉得憋闷,尤其被轮番诊脉,心中抑郁,穆凉随着她去,让人在园囿里备些点心。
昨日方落过几滴雨,空气清新,也没有那般酷热,脚下的泥土也夜间干透了。
园里仅她二人,林然瞧着花开得艳丽,笑吟吟地走近,摘了两朵,递给穆凉。
失去记忆、失去半生的烦忧后,林然比起以往更加开心了些,就连喜好也有些变了,以前看到花,从不多看一眼,除非穆凉摘了送到她眼前。
眼下,反过来了。
芍药不必牡丹惊艳,也开得姹紫嫣红,花枝擦身,染上阵阵芳香,她双眸湛亮,一身清爽的藕色裙裳,腰身纤细,无簪环荷包,端的昳丽之色。
她摘了芍药,欲走向穆凉,余光扫到大步走来的穆能,脸色微变,手中的花也变得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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