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于太后,三司在记录中没有提及,也无人敢再追究。苏氏虽说退位,可依旧坐在紫宸殿内,她若要想复位,也是极有可能的。
定案后,殿内寂静,这样的结局早在人心,洛公若想反,就不会甘愿辅助先帝创立大周,胸襟与气魄都是常人难以比的。
信阳不言语,片刻后,太后宣布退朝。
午后,太后下了罪己诏,满朝震惊,唯独长乐没有在意。
入夜后,白雪的光由灯火折射进来,廊下的光更亮了些。府里的侍卫来回行走,见到人来后,脚步放轻,冲着主人行礼,复又往前走去。
秦宛在后跟着长乐,两人一道进屋。
屋门点着炭火,与外间的寒冷恍若两个世间,长乐脱下遮寒的大氅,伸手拉着秦宛往里屋走,面色带着欣喜:“我只当你明日才来,太后歇着了?”
“近来太后身子不大好,得空我就过来了,宫里有人守着。”秦宛笑了笑,巡视着周遭,与她离开还是一样的。
长乐给她沏茶,道:“洛家的事平冤后,你也是清白身了,过几日,我就像太后求娶你,可好?”
“那你的驸马呢?”秦宛接过她的茶,浅浅饮了一口,笑意浅淡,无殿上的肃然冰冷之色。
“我已将和离书送过去了,只要太后同意,我们就能成事了。”长乐自信道,今日难得相见,也无旖旎的心思,只想与秦宛将事情定下。
秦宛不语,走到窗户下,推窗望着雪景,朦胧一色,天地间美得动人,“长乐,你我成亲以后,如何呢?”
“明春就成亲,你我前往封地,那里无人管我们,可好?”长乐站在榻沿,疾走几步,凝视着秦宛的面容。
庭院里的雪并未扫去,疏淡的星辰下,那抹白色映入眼帘,秦宛双眉蹙起:“长乐,你以为太后会放我离去?”
“她如今还需仰仗你从中周旋,无法再禁锢你。只要你点头,我们就能去封地,秦宛,你我敌不过信阳。她不仅有兵,还有林家的家产,你有什么?除了太后的利用与支持,你什么都没有。”长乐出声提醒她,语气激昂,很想唤醒痴迷的秦宛。
她知,在与陈知辰的周旋中,秦宛未动分毫,保全自己的实力,就算她有强大的人脉,可信阳的兵就在城外,谁人见了不胆寒。
秦宛神色冷凝,对她的劝说没有分毫动容,“长乐,你觉得你能回头吗?”
长乐又上前一步:“为何不能?”
“夺嫡一事本就凶险,目前太后希望你替她争一争,你觉得你能回封地?”长乐转身,目光灼灼,不带一丝温度,冷漠至极。
“你勿要在意她,只要你答应,我就可以带你回封地。信阳答应过我,只要你肯,我们就能全身而退。”长乐努力平稳自己的情绪,她知晓秦宛不答应,是对太后的恐惧。
只要让她明白,太后眼下不行了,只要信阳点头就可。
她们盼了这么多年,可不就盼的是太后能退位,如今太后退位了,还有什么可犹豫?
秦宛眼中波澜不起,对长乐的激动与劝解无动容之色,就像是一波静水,扔了石头也不管用。
“长乐,你想离开,信阳答应,林然会同意吗?信阳对林然几乎是事事顺从,林然会将你这么一个劲敌放回封地?她本就不是心善之人,杀苏昭、灭苏党,对新帝下毒,你觉得她是良善之辈?”秦宛转身,步步逼近长乐,眸中光色带着逼迫之势。
长乐讶然,半晌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做了什么,让林然不肯放过你。”
她极力压制着自己的颤抖,死死看着秦宛,又道:“我查过诏狱,得知林然是被一道刻着玉玺的密旨带走的,陈知辰手里的是假玉玺,你手中的才是真的。信阳查不出来,或认为是陈知辰,可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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