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正钊手腕一动,把刚拈起两三根面条的筷子又戳回了碗里。
他心想,这群农民怎么说甚么都能同繁殖联系起来。
佟秉清见佟正钊面色不豫,忙笑了一笑,道,
“你爹在这儿,这话是不该由我来说。”
佟秉元弯了下嘴角,道,
“没事儿,没事儿,二弟啊,你还是替我说了罢,现在咱们再不多说两句,等他真进了秦王府当差,咱们就更没处说他去了。”
佟正钊闻言,心中忽然一动,使出拖延战术道,
“往后我进了秦王府,甚么好姑娘没有?就是郡主、县主也未尝不能一遇,何必非要专情于那位薛姑娘呢?”
“何况她又是秦王钟意的人,我何必在区区小事上与秦王相争?秦王心里在不在意是一回事,可倘或教秦王以为我‘色令智昏’,岂非得不偿失?”
佟正钊不说这番话还好,他一暴露问题,佟秉元立刻开始苦口婆心地滔滔不绝,
“咱们小老百姓,过的平实日子,高攀甚么郡主、县主?郡主、县主能看上咱们胥吏吗?你就是娶回来了咱们家也供不起,何必自讨苦吃?”
佟秉清笑道,
“大哥说‘高攀’是客气,二侄儿,咱们一家人,我就不整这些虚客套了。”
“说句实在的罢,这娶老婆讲究的就是一个实惠,自从嘉靖爷颁布了《宗藩条例》以后,这郡主、县主的婚丧之资基本上就等于没有了。”
“从前各王府的亲郡王妃、郡主仪仗并郡县主君仪宾冠服,都是由内府成造给领,工部造办木匮扛抬,兵部起关有司应付,后来嘉靖爷觉得这项费用耗费太大,全部改成王府自行造办。”
“且郡县主君仪宾禄米是二分本色,八分折钞,就这点禄米还不时欠发,道理也很简单,现在许多下层宗室子弟都领不到宗粮,何况‘仪宾’这种外人呢?”
“再说了,太祖爷早就定下祖制,‘累朝以不许王亲除授京职’,你要真娶上一个郡主、县主,就相当于断了做大官的这条路。”
“当然了,咱们是胥吏人家,本就不指望做大官,可成亲为的是以后过日子,这郡主、县主在王府里过惯了锦衣玉食的好日子,十指不沾阳春水,哪儿能跟你做寻常夫妻呢?”
佟秉元赞同道,
“就是,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现在干甚么不要钱?娶了郡主、县主,顶多图一个‘朱’姓,或是一个‘仪宾’的爵位。”
“可哪家人过日子是靠着一个‘朱’姓和爵位就能往下过的?太祖爷在的时候都没有这个道理呢!”
“而且你若往后一直在秦王手下办差,咱们家碍于秦王爷的面子,不得一直供着那个郡主、县主?”
“别人家成亲都是为了早生儿子早享福,你倒好,闲得没事,非要娶‘高攀’一个郡主、县主,倒贴了许多钱不算,福一点没享着,还要替秦王把他们家闺女当自个儿亲娘一样孝敬。”
“你娘走得早,爹从小一手带大的你,你是甚么样儿的人,爹能不知道?你从小不干一点重活,生来就是等人伺候的性子,哪能成了亲以后,还反过来去伺候别人呢?”
“爹细细瞧着,现下里就数那个薛文贞最配你,那薛姑娘又聪明又能干,还会下厨做饭,你不喜欢裹脚的闺女,薛姑娘便正好是一双‘天足’,你不喜欢不识字的闺女,薛姑娘又正好会读邸报。”
“爹这么跟你说罢,你要是错过了薛文贞,往后想再找一个像她一样的姑娘成亲就难了!”
佟正钊万万没想到薛文贞的口碑一夕之间疯狂暴涨,不得不默默为自己日趋下降的择偶条件感到悲哀。
——本来在自己现代还是可以约会白富美的,不想一朝穿越到了大明,能娶个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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