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刘鋹小憩片刻,复而出帐之际,但见河滩之上人影稀疏,唯余几点零星火把,在夜色中摇曳生姿。
他俯身拾起火把,借其微弱之光,向浩渺江面眺望,只见江面空空如也,昔日舟楫往来之景已不复存在,连同那些官兵的身影,一并消逝于夜色深处。
“朕的船只何在?莫非凭空蒸发了不成!”刘鋹厉声高呼,却唯余回音在空旷中荡漾,无人应答。
此时,六七位嫔妃与数名宫女缓缓行来,见状皆瞠目结舌,船艘不翼而飞,满载的金银珠宝亦随之而去,就连那唯一的退路,也似被夜色吞噬殆尽。
“这……这究竟是何等变故?”众妃面面相觑,心中惊骇难言。
“莫非他们竟敢私自遁逃,还卷走了我们的珠宝?”几位妃子情绪几近失控,声音中透着绝望与愤怒。
刘鋹怒不可遏,继续咆哮道:“龚澄枢!你这逆贼,速速现身,给朕一个解释!”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夜风的低吟,龚澄枢早已无影无踪。
正当众人惊疑不定之时,一阵微弱的呜咽声隐约传来,龚澄枢领着几位妃子,小心翼翼地循声而去,最终在一处渡口旁的杂乱堆物后发现了异常。
那里,竟有数十人被紧紧捆绑,其中包括侍卫、官员及宫女,每个人的口中都被塞入了布条,以防他们呼救。
在这些无助的俘虏面前,地面上还躺着一些侍卫的尸体,显然是被残忍地灭口了。
刘鋹示意宫女上前,为他们一一解绑,将这些幸存者从死亡的边缘拉回。
“究竟发生了何事?”刘鋹急切地询问。
“陛下,大事不妙啊!”一名获救的侍卫颤声禀报,“龚澄枢与禁军张统领勾结,他们一同乘船逃离,将我们绑在这里。有人试图反抗,却都被他们杀害了。”
“而且,方才围绕陛下大帐的侍卫,全是龚澄枢安排的人手,他们切断了所有与外界的联系。”另一名官员补充道。
“原来如此!龚澄枢,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朕竟错信了你这个阉人!”刘鋹闻言,怒火中烧,对龚澄枢的背叛痛恨至极,破口大骂。
多年来,刘鋹对龚澄枢信任有加,不仅视其为权臣,更是宠臣,赋予了极大的权力,让龚澄枢享尽了荣华富贵。然而,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龚澄枢竟背叛了他,卷走了所有的财富,包括那些珍贵的金银珠宝,甚至连船只都不留一艘。
此刻,刘鋹心中充满了悔恨与愤怒,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又能如何呢?
“陛下,我等该如何是好?”几位嫔妃焦急万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们深知眼下的困境——皇宫化为灰烬,财宝被洗劫一空,如今已是身无长物。
城外,危机四伏,近二十万吴军虽未即刻逼近,但一旦斥候探知消息,派遣骑兵前来阻击,后果不堪设想。
“回城,我们必须回城!”刘鋹深知此刻已别无选择,城外要么是束手就擒,要么便是饿死荒野,因为连最基本的食物都已难觅。至少回到城内,他仍是君王,手握大权,尚有东山再起,重聚财富的可能。
城内,尚有三万禁卫军可供他调遣,这是他最后的依仗。
刘鋹一声令下,众人纷纷点头,眼下的情势,唯有返回兴王府一条路可走。
这一路上,众人心中既是忐忑不安,又充满了怒火。有人低声咒骂,将龚澄枢及其祖宗十八代,以及那些随他一同离去的禁军士兵和宦官,骂得体无完肤。
他们的背叛,让这群人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痛恨与不甘。
几十里的归途,仅凭几匹瘦马支撑,待他们抵达兴王府城门之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城门却紧闭不开,皆因城内上下皆恐吴军来袭,严阵以待。
刘鋹取出金色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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