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格, 阿德, 梅雷迪斯, 米切尔, 斯图尔特, 沃利斯……
银龙有很多名字。
他的同伴叫他沃利斯,亲切称呼他冰山梅迪,微微礼貌的距离外呼唤米切尔, 这些名字和时间一起慢性腐蚀着银龙的心脏,他的目光淹没在月夜黑暗中,同时行走在阳光下。类人生物和非龙生物都来来去去, 凭借着龙族力量,他没有吃过大亏。
甚至有时候, 闲暇之余, 他竟然会多出点闲情管那些虫子的闲事。
不过只是偶尔, 通常时间段他很少有相当的耐心。
阿芙拉看得出加西亚对此不屑,无名银龙像吟游诗人和神话中被感化的某一冷酷角色,站在骗取同情心泛滥观众的位置上,等待着戏剧落幕。它不仅违背了龙族审美(她眼中非常美丽), 甚至于无可救药,做出违背常理的愚蠢行径。
尽管灿金眸子中不含恶意, 只是不屑与嘲讽,但女骑士觉得这种态度极其偏见。攥在他人手中的手指骤然一紧, 凉薄视线对上了不赞同目光。
加西亚眼底忽然略过一丝探究, 轻轻垂眼。
是了, 还有一个清楚自己血脉,还敢咬自己血肉,踩自己脸,在龙跟前狗胆包天的家伙就在自己身侧。这人才是真正的特例物种。对血源的看法出人意料,脑子清醒且擅长装傻,做过的事光想想就罄竹难书,如果不是自己的宽容,她应该在很早以前就为愚蠢行为付出代价了。
但她没有,且活泼乱跳。
事态迈入了某种僵持局面。加西亚终于察觉到某种放肆,阿芙拉会敬畏宫廷法师奥古斯,敬畏每一位强者,甚至敬畏从前的自己,这种敬畏发自内心,他不得不承认会感到像样的舒坦,所以愿意温和以待。
但不知什么时候,阿芙拉松懈了,自然地开始猖獗,仿佛本应如此。
她为所欲为,无所顾忌,又莫名气恼。是从察觉自己是混血龙那时起吗,青年漫不经心想——还是魔族归来后?
阿芙拉感觉加西亚的眸子亮得有点刺眼,不过大事在前,她摇了一下青年的手,示意在龙族和人族间都拥有着相当自觉性的青年朝前看。
加西亚转回注意力。
银龙高大身躯陷在草丛中,那种有成年人一半高度的杂草,被龙的身躯轻易压扁,他原本抱着火蛋睡着,重回沉静安详。
不知过了多久。龙的沉眠之地只有日月交替,没有丝毫变化。杂草不过枯萎,湖水不过冰冻,树木不过萧条,大雪不过奔腾,等到了下一年春天,那头龙和那颗蛋依然沉浸在梦的安详中。
但某一天,异变突生。
蓝蓝的天空,悠闲的白云,几声清脆的鸟叫卡在半中央,一股突如其来的安静突然席卷这片地域,仿佛潮水般将人淹没。
阿芙拉头皮发麻,心惊肉跳。
久违的恐惧。
天空裂开一条微不足道缝隙那刻,在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一把扯住加西亚后退,下意识觉得加西亚应该远离此地。
那头黄金巨龙给女骑士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它临死前甚至发不出悲鸣。
果然,就连回忆空间都受到某种制约。法则和规则停滞了一瞬,战战兢兢更新了一团更近的回忆。加西亚没有感知到危险,只感知到阿芙拉的慌张,他摁住女骑士。
手指传来的压迫感让阿芙拉很快冷静下来。
这不是过去的节点,更不是悲剧重演,只是某段龙的回忆。
加西亚虽然是龙,但不会和那头可悲的黄金古龙一样,落得悲惨下场。
她强行冷静。
丹加环的格局已经改变了。银龙记忆中的许多种族已经消亡,精灵族占据了强者席位,甚至在国度外交中冷静自持,各族争锋的职业者大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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