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年年巴结池秀儿已久, 在普通弟子里头拉帮结派, 身边走得近的多是池家一派的人。
这么一来正好方便了池鱼, 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做个伪证洗刷嫌疑, 简单粗暴地将人暂时塞进系统的格子仓库带走, 剩下的事便交给池秀儿去解决了。
池鱼连夜出弟子峰,前往重明城,行云之上要花费四个时辰。
路途之初, 她心里似油煎一般焦躁了许久,恨不得快些,再快些地赶到重明。然而急也是无用的, 她在这仿佛静止一般的天空云景之中慢慢平复下来,开始思索起了一些曾被自己疏忽掉的东西。
她曾经以为自己有无限复活之身作为保护, 而父母远在云城, 牵扯不到, 就可以无所畏惧地作天作地,获得大量作值。但其实只要她有软肋,明目张胆地得罪人终归是件有隐患的事。
谁知道自己得罪的是君子还是背后阴人的小人?
爹娘的生命只有一次,但凡有一点儿过失, 就成了她这一辈子的悔恨。
系统隐约觉得不妙:“宿主你这是要收敛一些,不作了?”
池鱼眸光飘远, 落在远处那座庞然巨物一般的城池,久久不语。
小华仪看不下她落寞失神的眼神, 用翅膀护住她的脸庞, 给她挡风:“别担心, 不会有事的。”
池鱼轻轻一笑:“恩。”
……
池鱼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将【千面】取下来,开启【隐匿】,走进爹娘所在的偏院——她之前传音给爹娘,约定好了见面的地方。
焦明琴一见着她眼泪就下来了,自己左手还受着伤,便用右手紧紧抱着她:“我的鱼儿,乖鱼儿,你没事就好,娘亲眼看到你好好的就放心了。”
池鱼以为自己能笑着对他们说两句安慰,成熟又稳重地告诉他们几个月过去,女儿已经变得懂事又自立,让他们不必担忧牵挂。
但当焦明琴突然扑上来,微颤着抱着她低泣的时候,她鼻头一酸,哇的一声,仰天嚎得比她娘还大声:“呜呜呜,娘啊,我好怕啊,呜呜呜……”
爹娘要是真的因她一时疏忽而被人害死了,她怎么过得下去。
池娘心疼地摸着她的头发,只以为她是在外面受了欺辱,委屈爆发,心里更痛也跟着哭起来。
“不怕不怕。”被冷落在一边的池长盛自己凑了上来,长臂一揽,环住她们娘俩,温声道,“鱼儿不怕,爹娘来了,没人可以欺负你了。”
一家三人抱成一团哭了足足小半刻钟,将积压的情绪宣泄掉,池鱼抽抽噎噎着,终于想起正事。
比手,请爹娘上座:“爹娘,先坐下来吧,我有话和你们说。”
池长盛和焦明琴早就发觉了池鱼的变化,气息上浑然已经是个大罗金仙,但无论多大的事都比不上女儿重要,所以他并没有提前问出口,等着她自己解释。
池鱼先和爹娘解释了一番自己假死的处境,和没收到他们传音的理由。
末了,跪坐下来,朝他们行了一个正儿八经的大礼:“女儿不孝,在外行事莽撞害爹娘担心,不远万里奔走来寻我,还险些遭贼人算计。女儿实在愧疚难当……”
焦明琴眼眶湿润,伸手去扶起池鱼,嘴上说着:“傻孩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心里却无比讶异感动。
她无条件地疼爱池鱼,也知道池鱼是个刁蛮自我的性子,从小到大撒娇索取过无数次,而未曾有一次对父母的付出谈及过愧疚与感恩。
鱼儿长大了,懂事了。
焦明琴动容之余,又有些心疼。鱼儿究竟在兰溪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听说我们被刺杀了?是池秀儿告诉你的?”池长盛不悦地皱起眉,“不是说了让她别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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