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寒气向我逼来,又觉得他随时能一刀下来结果了我的性命。
黄祈的药到底是不行,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他。
就在此时,进来一个侍女模样的人,在他耳旁私语了几句,很是奇怪。我似乎听到了“吐血”这样的字眼,但是又有些飘忽,并不真实。
这大约就是附耳的坏处,他们的话始终不能为外人道也。
因了这个进来的人,我才将注意力稍稍地往外转移了一些,才发现门外边的守卫似乎少了两个,又见走廊上到处是奔走的人,手里还端着水盆子,也有端着药碗的。这情形很像是故事里女人生孩子的场景。再一看,端出来的盆子里有巾子上果然染了些血。
小公子听了侍女的话之后离开了房间约摸有一柱香的时间。
待他回来的时候,面上已经沾染了些许愁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主公的病情已经恶化了。
真是没有比这更坏的消息了。
我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动静,尽量不弄出声响。他此时还没有注意到我,或者说他正在走神。我希望他始终不再注意我,为此,我愿意把呼吸的声音都直接给掐了。
到这里这么久,我才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发愁的样子。他平时给我的感觉是冰冷、阴郁、残忍而且狡猾。但此刻他的脸上变了颜色,转而成为了一张焦急而且无助的面相。这样的面相,这几年来我见得多了。
“不然,我再去看看?”我终于鼓起勇气道。
可能是我突然的出声打断了他的神思,他才回过头来无助地看着我:“他又吐血了。”他这样说。
“又?他吐了多久了?”我问。
他叹了口气:“从你离开后不久,他便开始吐血。到你现在醒来,已经过了六个时辰。”说完他又继续他的哀思。
这真是个太坏的消息。我终于明白他为何想要剁了我的手,因为我并没能救他的主公,病情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恶化了,而且恶化的速度非常快。
见我没有说话,他又回过头来问:“你还有办法救他吗?如果没有,那么你便等他去了,便去地府陪着他,这样他也不至于那么孤单。”
此刻他背对着阳光,我看不见他的脸。他的脊柱在微微怂动着,身体卑微地向前弓,看起来像一个垂暮之年的老人。
在这一刻,我是同情他的。
作为一名医者,我同情一名无助的患者家属,但是作为一名被他挟持的人质,我又觉得他十分可恶。所以,在救与不救这件事上,我有些犹豫。先不说别的,我救了他,以他们的性子同样有可能砍了我。如果不救,我自然还是被砍。虽然同样都是被砍,但我若在被砍之前还让砍自己的人痛快了,我便是太蠢了些。
没有人必须得这样做。
过了一会,他见我没有回话,便颓然地转过身来,用他那漆黑的眼眸看着我:“想好了吗?逃你是无论如何都逃不了了,救是不救,全凭你自己。”
我嘴角抽了抽,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就在这一刻,我的心里突然有了决定。我既然要死了,那么便可以选择一个光荣的死法。救了人之后再被他杀死,和见死不救并不在同一条线上。如果一定要选,我选择后者。
所以,我冲他微微一笑:“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你家主人便不是一定会死。先容我去看看他的情况再说。”
他起身,带我去了主公所在的正房。
刚一进去,我便听到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接着,侍女们将一个装着血水的盆子端了出去。床上的人面色一片惨白,气若游丝。
我坐下,抓住他的右手,摸了摸脉象:低沉而若无。这是大伤了元气而生脉象。若是要将这一条命保住,必须尽快恢复他的血气才行。
我从怀里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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