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没人了,沈故渊没好气地在床边坐下,斜眼睨着宁池鱼。
她脸都瘦了,唇上也没什么颜色,很像当初从火场里出来,病了七天的模样。
那时候也只有他守着她,听她喃喃什么弃淮幼微,一个抽身还被她抱着胳膊不让走。
现在这人脸色就跟当时一样,只是念叨的人换了一个,却也不是他。
沈故渊觉得,这世上可能当真有天命一说吧,不然为何他偏偏让她近了身,偏偏与她有了纠葛,偏偏对她狠不下心。
伸手从袖袋里掏出一个拨浪鼓,上头画的是后羿射日和嫦娥奔月。
大梁一直对这两个传说深信不疑,是因为有人知道,这世间当真有不死药,只是嫦娥没有偷吃,是太祖沈羲吃了,结局却和嫦娥差不了多少。
他要是没有被人塞下这不死药,是不是会少很多痛苦?
上一世是宁微玉要他不死,大概就是想让他遭报应,把欠她的都在这一世还给她。只是她的算盘打得没那么响,再次遇见,她还是为他吃了好多苦头。
但,眼下她解脱了,他还没有。
池鱼睡醒了,睁开眼就看见面前有支拨浪鼓。
那鼓面上画着神话故事,瞧着有那么一点眼熟。
微微皱眉,她伸手想去拿,那拨浪鼓却被人拿开了些。
“你醒了?”沈故渊面无表情地问。
池鱼怔愣,目光随着他手里的拨浪鼓移下去,淡淡地应了一声。
沈故渊觉得有点奇怪,顺着她的目光,把拨浪鼓拿起来晃了晃:“你在看这个?”
“嗯……”池鱼揉了揉脑袋:“这是不是我的东西?”
沈故渊挑眉:“是我的。”
“可我看着,觉得应该是我的东西。”池鱼摇头,有点痛苦地闭了闭眼又睁开:“我是不是也有一个这样的拨浪鼓?”
沈故渊顿了顿,将拨浪鼓收了,抿唇道:“你没有,这是我自己买的,民间的小玩意儿。”
是吗?池鱼迟疑地点头,想了想,又抬头看他:“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路过。”沈故渊起身,往外走。
宁池鱼嘴角抽了抽,想起这人在皇宫里行走的模样,颇为无奈。她是妇道人家,要守妇德的,总有个外姓男人在房间里走动像什么话?
想想知白要离开两个月,她深吸一口气,有了决定。
养病用了五日,能下床的时候,池鱼就去了静亲王的书房,自请去皇室宗庙附近的道观住着。
静亲王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思虑良久,派了十余家仆跟着,放她去了。
离开王府的时候,池鱼左右看了看,确定那个阴魂不散的大仙没有跟出来,才放心地往山上去。
她想好了,不管沈知白在想什么,她要做的就是等他两个月,两个月之后他回来,他们自然就能继续在一起了。这段时间为了避嫌,道观是最好的去处。
然而,出城的时候,发生了点意外。
她的马车不小心和左侧过来的马车撞上了,本来是她的马车要翻倒在地,但不知怎么的,她的车没翻过去,反倒是撞他们的马车连马带车摔在了地上。
池鱼连忙下车去看,却见忠勇侯沈万千怒不可遏地从车里爬出来,看见是她便冷笑:“我当是谁,原来是侯夫人啊,怪不得能拦本侯的车。”
宁池鱼心平气和地与他解释:“我行的是大道,侯爷是从旁边的巷子里突然拐出来的,撞了我的车惊了我的马,我还未计较,您反倒占理了?”
“呵。”沈万千不悦地道:“翻的是本侯的车,肇事的自然不会是本侯,这个道理你总该讲吧?”
池鱼忍不住皱眉:“侯爷没听过一句话,叫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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