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袁柯吗?”莫兰半天才反应过来,问:“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自从他上个月16号……”莫兰斟酌片刻,选了一个她比较能够接受的词,才又接着说道:“‘出事’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我还是接到看守所打来的电话,让给他去送铺盖卷才知道他出事的。东西只能送到门口,人也不让见,说要等判了以后才见得着。还有就是那次,让给送套衣服去,第二天又说不用送了。到现在半个多月过去了,连个电话都没有。”
郑思斯柔声说:“我看你是真挺关心袁柯的,他还有其他直系亲属吗?被刑事拘留之后,为什么就只与你联系?”
莫兰又低下了头,说:“他还有个哥哥,好像还是个大学毕业生,在G市一个什么设计院工作。上次袁柯坐牢之后,他哥从没有来看过他,两人从此就再也没有联系过……”莫兰抬起头,说话的声音大了些:“不知道,反正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他哥。反正他也是和我一样,谁也靠不了,只能靠自己。”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郑思斯重复了一遍萧仕明刚才的问题。
“嗯,也就是两年前吧……”莫兰说着,下意识地用自己的右手开始抠左手上的指甲,抬头朝窗外扬了扬小巴,说:“我那时候还住在这儿,他每天旁晚会到小区里来摆摊,买手机配件。他和别的小摊小贩不同,别人顶多会贴个手机膜什么的,他居然能给你换手机屏幕,甚至可以修手机。你的手机有什么问题拿给他,他就告诉你去网上买个什么零件,再带着零件和手机来找他,他就只收个手工费就成。来摆摊也就一两个月,由于便宜,手艺也好,来找他的人络绎不绝。有一次我的手机不知道什么原因,经常会自动关机,便也去找他。他看了以后说一时查不清楚到底是硬件还是软件出了问题,搞不好要重装,让我最好去专卖店修理。我便站在那里同他聊了几句,主要也是怕麻烦,就说干脆让他帮我把手机带回去看看得了。三天后他把手机还给了我,也没收钱,我们就这么认识了。”
“那后来呢?”郑思斯问:“后来你从家里搬出去,是和袁柯在一起吗?”
莫兰看了郑思斯一眼,有些迟疑——警察问这个是要干什么?其实郑思斯自己也有些迟疑,她是不是应该直接问莫兰——你知道袁柯在做违法的事情吗?你知道多少?除了N市的这个汽车犯罪团伙,他还跟什么人有联系……可郑思斯不确定,莫兰知道多少,又想说多少?而有些线索,往往隐藏在你完全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的细节里。
“你为什么不住在家里了?”郑思斯换了个角度问问题。
莫兰脸上浮现出在莫老太脸上也出现过的表情——既愤怒又有些委屈,也许她自己并没有察觉到。这回,莫兰把靠窗的那只胳膊放在了车门窗上,把一个指甲放进嘴里啃起来,说:“我家的情况你们已经看见了。其实我搬出来以后才发现,其实我妈也挺希望我搬出去的,只要有什么事我妈都能打电话找到我,把我派去解决麻烦,我最好还是搬出去。她看着我烦,我看着她也烦,谁对谁都没好气。”说到这里,莫兰扭头对着郑思斯笑了笑,说:“从这点上来说,我和袁柯还挺有共同语言的。我不是什么爱情的结晶,只不过是父母的一个麻烦——这句话是袁柯说的,当时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我完全是被震撼到了。要我自己,完全想不出这么深刻的话来。”——莫兰又开始啃她的指甲——“我从来没有后悔从家里搬出来,躲得远远的,好让他们眼不见心不烦。现在可是他们三天两头找我的麻烦了。呸……”莫兰把咬下来的指甲吐到了车窗外面。接着说:“袁柯比我还惨。他说他上次因为网络诈骗被判了五年,然后爹妈在他在监狱里待到第三年的时候出车祸死了。这事他出狱以后才知道,他哥根本就没通知他,还拿走了所有的赔偿款。等他出狱去找他哥理论,他哥还倒打一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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