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割了下来。一个斧头帮的帮众拿来一只木盒,帮助她把人头装起。其余的人则用一只麻袋将无头尸首装了起来,抬到藏起来的车上拉走。等待这个袋子的结果,不是黄浦江低喂鱼,就是农家地里肥田,也算是为这一方天地所做的最后一点贡献。
一座无名坟墓前,摆放着供品香烛。方影渠的人头便和那供品一道摆放在一起,犹自在他的脸上透露着恐惧与害怕。至于那时节后没后悔,只有老天才知道。
祭拜完母亲,这个一路坚强的女子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大哭。王梦熊伸手一推,便将卢小嘉推到她的身边。卢小嘉回头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伸出手将谢幕云搂进怀中,安慰道:“谢小姐,人死不能复生,况且大仇得报,伯母想必也能含笑九泉,还请节哀,不要哭坏了身子!”
有一双臂膀依靠,谢幕云索性伏在卢小嘉的肩头,痛快地哭了出来。多日郁结于心的怨气,便在这眼泪与哭声中慢慢消散,等到她醒起这是在卢小嘉的怀中,眼泪已经打湿了他的肩膀,突然变得不好意思起来,连忙止住哭泣,将手帕掏出,替他擦拭着肩头的泪水。
“谢小姐,没关系。一件衣服而已,回头买件新的便是。只要你没事便好,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谢幕云红着脸将手帕收起,点头应是。三个人走下山坡的时候,谢幕云回头望去,但见夕阳晚照、林鸦归巢,一层薄薄的雾气升起,光线变幻间仿佛是母亲的面孔在微笑着送别她。等到定睛再看,又什么都看不到,只剩下云淡风轻,荒冢掩映,所来之径,翠微苍横。
回去的路上,王梦熊回头对谢幕云道:“那个方影渠的手下和管事,都已经受到淞沪护军使府上和斧头帮的警告。有敢于泄露半点消息的,就带着全家和去和他们老板地下作伴。至于那个季家,我们不接着找他们的麻烦,他们就应该谢天谢地谢谢你了!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一个自由的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担心法官和警察来找你。不过咱们当初说好的条件,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谢幕云猛地抬头,大声说道:“当然记得,怎么?王帆,你居然怀疑我的诚信?”
“不是怀疑,只是提个醒。实在是上海滩鱼龙混杂,不讲诚信的人太多了。那么按照约定,我可以先给你放半个月的假,让你好好散散心。等你彻底修养好了之后,再来大世界找我!”
“不用那么长时间,七天足够我处理完所有的事情。等七天后,我就不叫你王帆,叫你老板!”
回到家里,王帆没有早早上床休息,而是好好梳理了一天的经历。在这次张网捕鱼的行动中,他看到了斧头帮的行动效率,也发现了一些漏洞和疏忽的地方。另外一些得失和后续收尾的工作,还要仔细考虑。等明天见了王亚樵,再和他细细分说。至于季家那里,也要趁着这个机会,借着淞沪护军使的名头,狠狠地咬下一口肉来。否则出动两大帮派、又借用了卢小嘉的力量,没有一点好处分润,岂不是让大家白忙一场?日后再有这种事情,谁还愿意无偿帮忙!
同样没有睡觉的还有卢小嘉和谢幕云两个人。
卢小嘉号称民国四公子之一,那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偏偏今晚总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眼前总是浮现出一张忽而英气勃勃、忽而梨花带雨的面孔。想着当时温香软玉在怀,自己居然忘了好好体会一下其中的滋味,他恨不得使劲儿抽自己一巴掌。“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忽然头脑中冒出这么两句诗来,让他忍不住“呸”了自己一口。“我可是卢小嘉,出了名的浪荡公子,号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儿,怎么会为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子伤春悲秋至此?可是那样性格的女子还真的是第一次见,若能朝夕相伴,倒也有趣的很!”
思来想去的卢小嘉慢慢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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