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去不去杜家坡?”瘦竹竿问我。
“去杜家坡干嘛?前几天不是去过吗?”我有些不解地问。
瘦竹竿没继续解释,他知道我会去的,他知道我是一个好奇心很浓的孩子。
我突然发现我一直和女生走得近些,反而和男生关系不算太好。大伯的儿女中,我和淼姐姐亲近些,和大哥倒是有些疏远;二伯的一双儿女中,我和万青青更为亲近,和二哥万世诺也不算亲近;罗家,我和罗宝也不算亲近,和罗如烟倒是亲近。这样算起来,瘦竹竿倒是这些哥哥(罗宝是我叔叔辈)中我最为亲近的人了。我也不知道我觉得他亲切的原因是什么,可能是他曾经也留过长辫,可能是他会讲故事,也可能是我同情他。
大概就是我同情他占的比例多一些吧,尤其是他和李君生都一样都拥有诱人的气质,但是两个人却在感情上大不相同。米二妮结婚了,瘦竹竿现在该多难受!我看了看他,我这个没良心的人居然也会同情别人了。
“怎么了?”瘦竹竿被我看得不自在,摸了摸鼻子问。
“哥,你伤心吗?”我忍不住说出了憋了许久的话。
“是有一点,命运弄人呐!”瘦竹竿苦笑一声。
我知道这绝不是一点,如果有一天罗如烟交了男朋友,我也会伤心吧!
我居然从瘦竹竿嘴里听到了命运二字,我很惊诧。命运是一个多么玄乎的东西,它存在,却又虚无。我突然想起阴阳先生了,这是幺爷告诉我的故事。
米阴阳是侯阴阳唯一的传人,他早年只是觉得这门好玩,后来入了这门却再也走不出去了。不过他是米家镇最为出色的阴阳先生,附近几个乡镇有看风水之类的事儿大多是请他。不过米阴阳到了后来却慢慢不做这门了,至于原因,有些玄乎,大概是幺爷杜撰的,他是一个老不正经的人。
米阴阳在中年窥探到了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命运。这个玄而又玄的东西当真存在,尽管很虚无。
一日米阴阳赶去牧马镇给一户人家看宅地,喝了点酒,到天快黑了才打着火把回来。他是一个胆大的人,他自认为他已经超出了凡人的境界,寻常鬼物却是不敢近身。
他走到风雨廊桥的时候,天色彻底暗了,火把也燃尽了。他点了支烟,已经能看见米家镇上的灯火了,他倒是不慌,摸黑回去吧,他这样想。
迎面走过来一个人,他倒是没认出来。这么晚了,还能有谁没事出来走动?等快碰面了他试探性地问:“你去哪?”
“请问,我去牧马镇,是这样走吗?”那人声音嘶哑,指着黑洞河下游的方向问。
米阴阳没听出她的声音,感觉应该是个妇人,不过看样子这人是从米家镇过来的。现在是初秋,就算是夜间,也不冷,可那人裹着袍子,像是过冬。米家镇的人,他大多数都认识;就算他不认识,那说句不客气的话,米家镇有谁不知道他米阴阳?但从这人的语气中,他听出了她不认识他。
“您是从米家镇来的?”米阴阳问。
“嗯,不是。”那人说。
米阴阳琢磨着她的话,是还是不是?不过他借着月光倒是看见了这人手里挎着篮子,篮子包着一块红布。
“您去牧马镇做什么?”米阴阳又问,“天这么晚,你不打火把?”
那人并不回话,挎着竹篮,消失在了风雨廊桥。米阴阳揉揉眼,他看了看手上的烟卷,还没点火,他记得他明明点了火,还吃了一口呀!米阴阳觉得后背凉嗖嗖的,他不敢回头看,快步回到了家。
第二天米阴阳就害了病,他蜷缩在床上,不敢闭眼。他一闭上眼,就看见那个裹着厚袍子的妇人站在风雨廊桥上,手上挎着篮子,篮子里有块红布。他竭力回想那天晚上到底有没有出现那个人。他觉得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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