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若是换了以前,我定然会觉得民风不再淳朴,但现在的我大了些,也懂事了些,不会再这样觉得了。
思乡情切,近乡情怯,在乡情惬,离乡情挈,多么真实的写照,我就这样醉醺醺、乐淘淘地在夜色里朝着干溪镇去了。
在干溪镇,应该说是甘溪镇镇口下的车,眼前印射着、浮动着月光与几缕灯光;空气中蒸腾着、翻滚着稻香与桂香;耳畔流动着、跃动着水声与蛙鸣。我重新开始审视这片我深爱的、眷念的土地,老街老了,如同穿街而过的干河,静默无声;新街正年轻,如同臭名昭著又美丽的黑洞河,热情洋溢。在这新与旧、有序与无序的交织中,有多少人老去,又有多少人新生;有多少人见证,又有多少人悔恨。干溪镇,从此只存在于两三辈人的记忆中了,中国地图里,只有甘溪镇,没有了干溪镇。这是有序,还是无序?我不想去辩驳,我只知道在这有序与无序的交织中,日子,还是一天天过去。远的不说,在这几百年光景中,万家从立地生根到积攒家业,从积攒家业再到门庭显赫,从门庭显赫再到破败落寞,日子还是一天天过了下来,没有因为万家显赫,黑洞河倒淌;也没有因为万家落魄,灰千山脉破碎,更没有因为谁生谁死,干河涨水。
存在过的,或没有存在过的人;书写了,或改写了干溪镇历史的人;生在干溪镇的,或老在干溪镇的人,要么已经化为黄土长眠于此,要么在化为黄土的路上,也将长眠于此。而甘溪镇的未来,将会由那些出生的,或将要出生的人继续书写。
有水流潺潺,有蛙鸣呱呱,有松涛呼呼,有月光纱纱,更有有星宿数颗,嵌成“文章经世,忠厚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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