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君姐姐要嫁人了,这是母亲告诉我的。是呀,世君姐姐已经二十几岁了,若不是为了等君生哥哥,她早该嫁人了。
君生哥哥应该就是像陈世美那样的人,我想起曾经侯白鹭和陈桩谈起过陈世美,是一个美男子,也是一个负心汉。
“外公,姐姐什么时候嫁人呀?”外公到干溪镇赶集,顺路到我家歇息,我缠着他问。外公的胡须很扎脸,我轻轻揪着。
“玉儿,不要闹。”母亲用责备的眼神看着我说。
“玉儿还是这么乖巧,又给外公拔草了。”外公宠溺地抱着我说。
我的脸唰一下红了。小时候我喜欢拔外公的胡须,他说我是拔草。我现在自然不会做这种蠢事了,只是一提起拔草我就想起以前。
“外公,我哪有,”我嘟囔着嘴说,“姐姐什么时候嫁人呐?”
“还早,过完年才嫁人。”外公说。
“那现在呢?”
“现在是看人户(相当于定亲,女方去男方),”外公喝了杯茶水,咂咂嘴,“唉,老了,老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玉儿娶媳妇儿。”
提到这个问题,我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就不说话了。
外公走了,我送到了干溪镇镇上。看着外公的背影,我这才发现他老了,佝偻着腰。
人为什么会老了?我在想这个问题。我没见到过奶奶,我见到了三爷死,也见到了大爷去世,还见到了山羊胡过世,人老了,就得死吗?
“人老了,就得死吗?”我问朱丹。
“嗯,人老了就得死,前几天我家隔壁老人死了,”朱丹对我讲,“那人就是李老师的爷爷。”
君生哥哥的爷爷?那就是李老二了。我家和他家并没有来往,我也不知晓。倒是君生哥哥许久没来学校了,他说好的要在米家镇留一个月,却只留了一周。看来他是不喜欢这种乡下地方,大概是又回到了市里画画了。我越来越觉得他虚伪,说好的留一个月,只留了一周就走了;小时候就和世君姐姐订了婚,长大却瞧不上姐姐了;他还说画画要亲历,可他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我的君生姐姐,现在终于不再对李君生抱有念想了,她终于要嫁人了。这样也好,李君生除了模样俊俏,上过大学,别的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要知道,我的世君姐姐可是第一届山水美人(干溪美人)上的花美人呢!
“现在李老师一家已经搬走了,李老师可是我们那里的大人物,上过电视呢!”朱丹说,“本来他家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据说他拍卖了一幅画,就在城里买了一套房呢!”
我现在越发对李君生心存芥蒂,听说他现在过得这样好,我却是由衷地感到不快。他还说画画是为了陶冶情操,还不是为了钱?赚到了钱,就忘了生他长他的米家镇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有序过了,并没有多少值得说道的。第一学期也结束了,期末我还是班上第七,不好也不坏。但值得说道的是朱丹竟然考了班上第三十,比起之前不知道好了多少,要知道,他可是年纪垫底的。
“这里表扬一下朱丹同学,你看人家发愤图强,”张老师保持着狐狸式微笑,“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不放弃自己,我就能让你们六十四个都考上高中。”
“怎么样?当初说了,我超过你你就给我道歉。”朱丹微微笑着,看着何中智说。
“有什么了不起的,说不定是作弊的,”何中智鼻子嗤着气,他自然不爽,向来垫底的朱丹竟然超过了他,“再说了,这次我发挥失误,我哪次不是班上前二十?”
“别说了,三哥,给他道歉。”何中仁看了看朱丹,点点头,我摸不清他这举动的意味。
“哼,好,对不起,我不该侮辱你。”何中智说,他的语气丝毫没有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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