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等等开始,安逸的部落生活让绝大多数人都萌生了相关的念头,阶级从一开始就存在,小学有班长跟课代表,部落里有首领跟巫,从来没有绝对的平等。而冬天到来后,琥珀有心将这群俘虏变成自己人,她为这群人治疗,让他们喝汤吃肉,给予他们安逸的住所。
对于默而言,他们是侵略者,战败之后付出的劳动是理所当然,部落里的男女同样付出了辛劳去换取食物。
他无法理解琥珀的宽容,简而言之,他没办法感觉到自己跟俘虏之间有足够令人满意的差距待遇。
在无法宣泄的怒火过后,这种微妙的差别同样成了芥蒂,默当然不会芥蒂琥珀,他忠诚首领,笃定地追随这个女人,愤怒便尽数转嫁在俘虏的头上。
琥珀陷入了深思,她其实多少有意识到,比起别人,乌罗经常会对自己说更复杂的事,讲更复杂的东西,新生永远比破坏更困难,在她心里当然是不愿意杀死那些努力驯化的俘虏,可如果会危害到部落,乌罗认为应该杀死,那她也不会手软。
可现在的意思是……
就算乌罗压根没有应对过这方面的事,好歹看过这么多年的电视剧,他不用脑子想都可以列出琥珀粗糙的安置里好几个问题。比如说,这个部落的俘虏有自己的语言,你有没有特意让人观察他们是不是在交流,或者禁止他们说话。
再比如说,男女都混在一起,只要有一个领导者,他们就算有人不甘愿,也很难说会不会因为从众而开始反抗。
如果真的反抗,那遗留下来再度投降的人,是杀掉还是留着?杀了,这么多天的饭白吃了,利益也完全没有榨干;留着,那自己心里也不舒服,感觉更是膈应。
倒不能说琥珀考虑不周,毕竟很多事情不管是部落还是乌罗都是第一次遇见,只不过总要先提防起来,不然等到事情发生再去提防,那就太晚了。
很多话说得太明白,琥珀也无法理解,乌罗只能引导她去思考,思考最坏的局面,免得下次仍然这么匆匆忙忙,惊慌失措,做这种错漏百出的布置。
不管怎么说,看山洞里安静的样子,看来他们暂时也不打算反抗。
这让乌罗心下稍安,起码证明琥珀的真心没有喂了白眼狼。
而山洞里早在乌罗出现之前,其实就已经开始争吵,只不过是当巫者出来的时候,他们之间的争执就已经平息了。
部落里头突然发生异变,当然不可能有晚饭给众人吃,他们刚经历一天的劳动,早上吃的那些食物早已经消耗完毕,此刻难免有些饥肠辘辘,在男人说出那句话之前,众人嘀咕抱怨的不是其他,正是晚饭要拖到什么时候。
民以食为天,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当那句“是我们的部落吗?”出现那一刻,山洞里奇异地安静了下来,几乎没有人想到曾经的故乡跟家园,于是他们再度面面相觑了起来。
回到原来的部落吗?
这个想法其实在被俘虏的那一刻就抹消了,毕竟几乎没有被俘虏的人还能安然无恙地回到自己的部落里去。
更何况,这个部落并不吃人,凶狠的女首领会耐心照顾他们的伤势。每个冬天都会得的冻疮总是又痛又痒,折磨得人不得不忍耐着熬过漫漫长冬,在这个部落里却能很快就治好。虽然每天要做很多事,干很多活,但是这个部落的食物很充足,不会像是原先的部落那样吃都吃不饱。
众人低头看看自己脚上的草鞋,都一声不吭的,没有人迎合那句话。
风冬轻声道:“就算是我们的部落,他们也打不赢啊。”
她的声音很轻柔,并不有力,甚至隐隐约约带着点忐忑,其实在风冬的内心深处并不确定自己究竟是希望自己的部落能够将他们赢回去,还是输在这里,维持这种一成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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